洪阳子在这村里坑蒙拐骗多年,对地形熟门熟路,哪怕两边的山路看起来毫无二致,洪阳子也能辨别出其中区别。当然洪阳子没这么好心,半路有过想害死身后四个的念头,可这坏心刚起,马上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盯来,幽冷阴鸷比梦里所有鬼怪还可怕。
“还要多久?我特么怎么那么远。”兔丸子抱怨说,冻僵的手完全是靠意志力在苦撑,“假道士,你故意在带我们瞎转吧?”
“没有,就在前面,再走个百来米到了。”洪阳子呼吸一滞,身后有人杀意涌起,他小命难保了,洪阳子吓得声音带了点哭腔:“我不骗你们,骗你们……我,我不得好死。”
你本来就是死的,众人心里默默吐槽了句,忍住耐心跟在后面走两步,翻过个小坡,那坟地就在前面不远,坟头站着不少缝嘴怪,大概是风太大的原因,被吹的东倒西歪的。
石琛受够这世界的天气,想着赶紧醒来感受八月的温暖,看到眼前那些坟头蹦迪似得鬼怪,给他气得顾不上害怕了。
不过这些缝嘴怪对他们也有顾忌,瞧见人冲上来,只是上前围堵阻止,似乎没有要与他们动手的意思。
瞧着这些鬼怪没有动手的意思,石琛放开胆拿起铁锹挖洞,不知怎么的,这些冻土似乎变软了,他三下五除二地在甜儿的坟旁挖开个大坑,赶紧将女人的尸体埋了进去。可谁料他们仍旧没醒来,所有人面面相觑,弄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忽然女人的坟里伸出只手来,抓住洪阳子就往坟里拖。
……
石琛醒来的时和之前那次不同,浑身手脚冰冷,但没第一次那样迷茫,他醒过来赶紧去看温学。
温学这时候已经醒了,第一反应也是关心石琛有没有事,结果两人一下对上眼,又很不自然得同时移开。
房里空调开得很足,风口刚好是对着沙发这块吹,石琛抚着手臂的鸡皮疙瘩,赶紧关了空调,又从房里拿出厚外套给温学。
“他怎么还没醒?不会有事吧,要不要先给他叫个救护车以防万一什么的。”石琛捧着热茶暖手,用脚去点点满头是汗的夏乐义。
温学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眼珠盯住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的萨摩耶,收了收膝盖,“我们醒来是第五天,他还有一天机会,应该没事的。”
这萨摩叫石大米,石琛的狗儿子,狗如其名,三傻里头的小弟,一年只掉一次毛,一次得掉一年。在被放出来后就在温学的边上东闻闻西嗅嗅,温学的西裤转眼变成条毛裤。
“绝对不能有事,有事的话,我这房子就成凶宅了。我买完到现在,还没涨几个钱。”石琛拍了拍大米的狗头,手一撩把那毛绒的脑袋控制到自己脚边,“你穿着我的衣服,身上沾了我气味,别害怕,它不会咬你的。说来奇怪,这笨狗平时对人很温顺啊。”
温学嘴角勾了勾,没答话,主要是他不想说出自己是狗见狗咬的体质,说出来丢人。
早上五点半的天微亮,平日里温学起码睡到八点半,眼下是睡得正香的时间段,所以醒来没会儿,温学的眼皮不听使唤了,不停地往下耷。
梦里能睡,现实坐着一样好睡,石琛摇头往前倾,轻拍温学膝头,笑说:“去我床上睡会儿?”
温学头一颠立刻清醒过来,“不用,我认床,晚点回去补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