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瞳微微摇头。
“有没有恶心,不舒服?”祁安又问。
顾瞳还是摇摇头。
祁安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过敏不严重,迅发型,一会儿就好。”
“吓死我了。”潘阳急喘两口,摸着胸前的领带说:“我爸有一朋友,酒精过敏喝的满身都是红点子,那个痛苦的样子,我看着都想拿头撞墙。”
“潘阳。”顾瞳抬手在空中挥了挥。
“哎哎哎跟这儿呢。”潘阳抓了一下他的手。
“对不起啊,那几个人可能是跟着我过去的。”顾瞳在他手心里拍了两下:“我在电梯里遇到红黄蓝了,我没认出来那个蓝头发是蒋铭,否则我肯定就告诉你了,告诉你咱们换地方哪怕换个层也不会有这事儿了。”
潘阳一听这话,手一抖,眼底开始发红:“小美瞳,不是,你……”
“把你生日搞砸了,我再请你吃顿饭吧。”顾瞳又在他手心里拍了拍。
“你能不能担心担心你自己啊。”潘阳红着眼睛握着顾瞳的手,声音有点大:“你怎么老顾及别人的情绪,你自己都难受成这样了,干吗还要给我道歉啊。”
祁安看着潘阳。
潘阳也看着他。
祁安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没事儿,我家里以前都备着酒精过敏的药,我是皮肤接触性过敏,我妈妈也是,遗传,今天吓着你们了,因为我没带着药,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感觉好些了。”顾瞳笑了笑,他怕再不笑该让潘阳更着急了。
“现在还痒吗?”吕纯泽问。
“痒,不过不严重了,能忍,得一个晚上才能消痒。”顾瞳说完,把挡在眼前拿冬瓜皮的那只手拿下来,睁开眼睛看了看。
视线很模糊。
但能看清楚面前人的轮廓,也能看清楚自己拿的是谁的手。
顾瞳用力眨着眼睛,用手摸索着祁安食指关节上的牙印,一摸给自己吓一跳:“这、这么深?”
“都出血了。”潘阳吸了吸鼻子。
祁安瞥了他一眼。
“啊?”顾瞳有点着急了:“怎么……怎么咬出血了啊!”
“这操心的命啊。”吕纯泽笑着摇了摇头。
“那、那赶紧去打一针破伤风吧!”顾瞳轻轻揉着祁安的食指:“或者什么疫苗之类的!”
吕纯泽看了看潘阳,潘阳也看了看他,祁安一低头,三个开始拼命抖肩。
“潘先生,宾客都帮您送走了,桌上还有几个菜需要给您打包吗?”女服务员的声音在男厕所门口响起。
“没被酒泼的帮我打了吧,齁贵的,我爹真是亲爹,定这么贵一包间,包间费加服务费就得三千。”潘阳赶忙说:“谢谢啊。”
“行,那我帮您打包。”女服务员怕他们听不见,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打完就放桌子上我一会儿拿,哦对,你把账单拿过来我赶紧给你刷/卡,砸了场子本来挺过意不去的,别再耽误交钱。”潘阳往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张信/用/卡。
“您今天的消费是免单的。”女服务员说。
“啊?”潘阳愣了愣:“啥玩意儿?”
“免单,总经理给您免单了。”女服务员耐心解释道。
“卧槽?我老爹面儿这么大呢?”潘阳一听这话乐了:“你们总经理姓什么啊?我得跟我爹说一声好谢谢人家。”
“姓顾。”女服务员说。
这俩字就跟道惊雷似的,劈的潘阳外焦里嫩。
他在他爹的圈子里混迹多年,有没有姓顾的朋友他很清楚。
他也很清楚自己有没有姓顾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