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旷也摇头表示无奈,“我还不知道你?”
他不用仆役,自己拍开了酒坛的封泥,一时间香气四溢,周旷也兴致大增,“好酒!”
沈瑜在家管教甚严,不曾贪杯饮酒,这时却不好坏兴,也被倒了满满一碗。他注意到这饭桌上只有师生三人,丝毫不见周先生的子弟,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
一碗酒下肚,沈瑜已经喝得面红耳热。那师生俩却像刚预热完毕,才打开话匣子:
“老师,您年纪大了,就少喝点吧。下次醉醺醺的时候,太子殿下传召,您可怎么办?”孙维端着酒碗,关切嘱咐。
周旷一拍桌子,“呿,你是看不起老夫了?什么年纪大了,先喝得过我再说!”
两人纵情饮酒,却不似守身持重的儒学大师,倒像是魏晋名士。沈瑜也含笑摇头,接着吃菜了。
最后周老先生喝得脚步轻浮,一边推说:“不用不用。”一边被孙维叫仆役搀去房里。孙维倒是意识清醒,只是难免也走不太稳,沈瑜只好扶着师兄上马车。孙维手里还紧紧搂着周旷赠给沈瑜的木箱。
“老师总不肯服老,醉后也比清醒快活。”坐在马车上,一直沉默的孙维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瑜愣了一下。
“你在宅子里什么都没说,可能好奇吧,我就提前告诉你。老师的独子周善,曾任太子侍读。”
沈瑜瞪大了眼睛,心里隐隐约约有些预感,仿佛已经猜到了结局。
“……与端仁太子一道殉城了。”
第36章第36章
沈瑜拜在周旷门下,沈穆解开了一桩心事,便操心起另一事。沈瑜有着落了,可他爹沈和还只是个举子呢。
沈穆也不指望儿子光宗耀祖,反正有沈瑜这个苗子在,别人都靠边了。今年是大比之年,他也只求沈和能去试一试,榜上有名,不管是二甲三甲,混个进士三榜出身,也就够了。
谁知这么简单的要求,沈和说什么都不肯。“父亲,儿子已经不愿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