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站定,见三娘欢欢喜喜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竟有些愣了。三娘也不顾许多,跑过去抱着他,几乎喜极而泣:“你终于来了。”
离歌笑亦是牵念万分,此刻见她平安无忧,也无限欢喜,紧紧回抱着她。一旁柴胡嘿嘿直笑,小梅喜得泪眼朦胧。云鹤亦轻扬嘴角,看着感慨的小梅,却又生了一丝惊怕,他怕自己给不了他未来,他怕这残酷的战*争会让他们渐行渐远……
离歌笑仍放心不下,柔问:“没伤到你吧?”
三娘笑回:“一点没伤到。”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家躲在沼泽地里,可是时间太紧迫,还有许多人未撤离。如果天亮了被人查到,很危险。”
离歌笑安慰:“别担心,我们商量一下撤离事宜,把他们暂时转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再到沼泽地,众人听说是一枝梅,个个洋溢着欢喜,诚言一切听从安排。
至第二日破晓,他们才将撤到林中的百姓安置妥当,但这非常时刻,此处也不过是暂时安置。后来如何行进,谁也不得知。
小梅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珠,问:“歌哥,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离歌笑看着这条清净的街,叹:“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哪里都该去,又好像找不到目标。”
云鹤也叹:“如今这样的局势,到处人心惶惶。”
柴胡一屁股坐在石桩子上,手往膝盖上一搭,直嚷:“他奶奶的,大爷我想找个清净的地喝酒都没有。还好桐月他们戏班已经迁走了,不用俺担心,那群强盗,总有一天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小梅不禁抿嘴笑,夸赞:“胡哥,这个词语用得好。”
三娘挽着离歌笑,一只手拍了拍柴胡,调侃:“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桐月了?”
柴胡嘿嘿直笑,腼腆道:“咋了?俺柴胡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
小梅跨一步,给他解释:“三娘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就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三娘一见小梅和云鹤站在一边,云鹤安安静静的守着他,玩闹也随他,偏爱之心足可证明,小梅也仿佛默许这样的关系,不排斥不抗拒,她很开心,笑着调侃:“梅梅,你很认同这样的方法吗?”
小梅笑答:“以胡哥的人品和男子气概,怎么可能会失败?”
三娘笑点头,她说的可不是这事。离歌笑听出三娘言外之意,低声劝她:“这件事别说了。”三娘诧异看着他,他瞥瞥小梅和云鹤,再低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三娘方想起之前离歌笑给他分析过的种种,担忧看了看小梅和云鹤,不知如何回话。
那一面,柴胡笑言不减:“娘娘腔,就冲你这番话,俺也得给桐月告白去。只要鞑靼人一走,俺就带着聘礼去提亲。”
小梅笑道:“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打扮得干干净净的。”
雨墨云鹤皆不由轻笑,柴胡知道小梅又嘲笑他浑身邋遢,也不气恼,说:“还笑你们,俺现在也是三天洗一次澡的人了,这几天不是忙着打zhang吗,别以为你们自己有多干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大家皆笑了,在这忧愁万千的思绪里,确实需要偶尔开开怀。小梅见三娘笑得拘谨,又不时看自己,方知她有事埋在心里,问:“三娘,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三娘唤:“梅梅。”离歌笑打断:“没事,她可能有点累了。”
云鹤见离歌笑对他们的态度还是如此,不由有些为难,他知道现在不该顾及儿女情长,但他却需要一些有力的支持,离歌笑对他们的态度始终保持着反对,他便觉得自己四周坚固的墙有一边是松懈的。他勉强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突如其来,大家不解地看着他。
只有离歌笑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他有些惊喜又有些诧异,相处这些时日,倚封是真心把自己当做兄长来看待了,他过去揽了云鹤,对三娘小梅他们说:“我跟王爷商量一些事。”
两人走开一段距离,小梅柴胡和雨墨不解,好奇问:“他们商量什么呀?”
三娘是知道的,脸色有些沉重,她不想瞒着梅梅,但她也害怕如果真的如离歌笑所说,梅梅便会受委屈,她还是有些不忍心。
小梅见她脸色暗沉,急忙给她把脉。
日头已过了屋顶,灰黄的光透过浓密的大雾,更显得有些淡然。
云鹤逆着阳光,为难之情愈加浓烈,添了些许担忧和怯懦,他低问:“离歌笑,你真的从心里反对我和小梅吗?”
离歌笑沉默半晌,方语重心长说:“我没有资格劝你要违背了自己的心,只是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固执着坚持就可以。”
云鹤缓缓抬眼看他,心里却有更多纷乱的思绪。他懂离歌笑的话,所以才会更加烦恼。他再看着小梅,小梅正专心的给三娘把脉。这是住进他心里的小梅,仿佛一束柔软的光,看见他便能看见无边的柔情。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小梅正说三娘需要多加休息,便有人急匆匆来报信。
柴胡大喊:“老离。”离歌笑和云鹤跨步回来。来人说:“王爷,皇上已出了皇城。”
云鹤惊问:“怎么会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