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思索一瞬,说:“好,我不去。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小梅答应下来,跟着去了。云鹤复又进了袁啸的屋内,四面观视。好一阵,发觉一切未有异样,才带着雨具出屋。马圈塌了,粮仓不能再有闪失,他便撑着伞疾步往粮仓去。
粮仓地处高地,地下排水渠道众多,正有几人在淋雨挖沟排水,故而目前还未有损失。他不甚放心,又撑着伞继续巡视。不知是否气候湿润作祟,伤口隐隐作痛,但想着此时非常时期,他也顾不上,未去理会。
马圈坍塌,横梁瓦砾翻飞一地,马受惊四散奔逃,士兵制马手忙脚乱。袁啸一见,脸色瞬时惊恐,急拉住一小兵问:“赤雄呢?”
小兵哆嗦答:“不,不知道。”
离歌笑急问:“怎么了将军?”
袁啸道:“赤雄不见了。关它的地方塌得最厉害。”他又高声吩咐:“把瓦砾都清空。”士兵们便迅速找来工具刨瓦砾堆。
此时小梅正在给受伤马匹医治,马受惊难以制服,须得等士兵们全都按住了才能查看,还好大多马匹只是轻微擦伤,只重伤了两匹,他已和军医处理好了。
袁啸忐忑看着小兵们刨开瓦砾,就怕在瓦砾地下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
这边一小兵呼:“贺先生,那边发现了一匹受伤的。”
小梅结束手里的包扎便迅速跟着去,巷道里,四五个士兵围着一匹惊叫的马,那匹马似瘸了一条腿,踉跄着戒备围着它的众多士兵。地上有鲜血流淌,小梅急忙奔过去,果然是它流下的血,脚伤了,鲜血直流。
小梅手里备了麻醉针,小心观察着它的神情。士兵一移动,它就愈发警惕,仿佛被他们吓着了一般。小梅吩咐:“你们先别逼近它,让它稳定情绪。”
一人说:“赤雄可是将军最爱的宝贝,跟着将军征战了好几年了。”
小梅道:“赶紧去请将军呀。”
“已经有人去请了。”
小梅方不再说话,慢慢向它移近,见它情绪不那么激烈,方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见过的。”
未见小兵们移动,赤雄马便也未动,似乎很放心小梅。小梅近它身前,抚摸着它脖子,安慰:“别害怕,我保护你。”马眨了眨眼睛,小梅抚摸着欲拉住它缰绳,刚一触碰,它便一甩头,差点将小梅撩出去。小梅无奈,只得将麻醉针扎在它脖子上。一面抚着它安慰:“别怕,乖。”
袁啸迅疾而来,抱着它脖子唤:“没事的,不用怕。”它这才安心下来,强撑着走近旁边的棚里,睡下。
军医急急忙忙提了药箱来,小梅小心为它包扎,说:“骨折了,腿上有刀口和棍印,是人为的。将军,它要接骨还要养伤,至少也得休息一个月。”
袁啸气得咬牙切齿:“王、八、蛋,是谁?”
小梅忽想起它的症状,说:“将军,刚才我发现它时,它很抗拒小兵们,我在想,是不是它看到了什么?”
袁啸忽明了,吩咐:“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务必把奸细给我找出来。”
“是。”两人领命去了。离歌笑柴胡安置好了马圈,赶至这里。一人来报:“报,将军,抓到一名可疑人。”
袁啸神情沉重,人被拖到他面前,他并不认识,喝令:“精明的从实说了,免受皮肉之苦。”
对方果是穿着小兵服饰之人,只冷道:“不知道。”
袁啸强忍着怒气,吩咐:“带下去,严加审问。”
离歌笑看看那人,也未理会。说:“有一便有二,这次马圈坍塌是人为,也不知下次是哪里?”
袁啸问:“情况怎么样?”
“已是庆幸,死了一匹,重伤三匹,其余皆是轻伤和受了些惊。”
袁啸便叹道:“可怜赤雄被人算计了。”
柴胡说:“算计它等于算计了将军,这人一定是对我们了如指掌的。”
袁啸道:“不论是谁,一定要给我抓住。多派人手,看住粮仓,这个时候粮草不能再有闪失。”
又是一夜狂风暴雨。翌日破晓便有敌军在城外叫嚣:“胆小鼠辈,还不缴枪投降。”
柴胡同两位领首沉不住此番难听的话皆要出城迎战。袁啸同离歌笑商量一番,决定柴胡和奇营领首杨谦出城迎战。
对方一来便是三千人马,浩浩汤汤在城下等着。离歌笑交代柴胡,只可单挑领首,柴胡一拍胸脯,“放心吧老离,啥时候让你失望过啊?”
敌军一见只出城了两人,笑声震天。柴胡笑得阴险:“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对方嘲笑之声愈发放肆:“待我把你们剁成肉酱。”
柴胡又嚷道:“叫你们最厉害的出来,你们要是赢了这座城让给你们。”他故意不说输字,留待对方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