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熙晋低头颤抖,不说话。小梅不忍,带他回王府,叫他梳洗干净,换了衣裳。离歌笑等人不免诧异,小梅介绍:“这位是我同门师弟,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祈熙晋始终低着头,似乎害怕什么,颤巍巍说:“我早就已经被师父赶出来了,已经不配做你师弟了。”
其余人惊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梅不便说,祈熙晋到不隐瞒,仍低头说:“师父说我太暴戾,又愚钝,就不让我跟他学艺了。我出了师门,别人都说我是叛徒,经常欺负我,我学艺不精也反抗不了,只能四处漂泊。”
三娘低头看他,问:“你干嘛低着头啊?”
祈熙晋急忙别过脸去:“我一抬头他们就看见我了,就打我。”
三娘顿时心疼:“这些都什么人啊?这好好的一个人都被欺负成这样子了。”
离歌笑再问:“那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也不来找小梅呢?”
“我已经被师父赶出来了,他肯定不会允许我来找师兄的。我也,不想给师兄添麻烦。”
小梅解释:“其实师父也是心软的,不过是说气话,你给他认个错他肯定就原谅你了。”
祈熙晋委屈得说不出话。
小梅亦不忍他难过,劝:“你别多想了,先在这住着,慢慢打算。”
祈熙晋点点头。
云鹤面圣回来,家里突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甚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贺小梅,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不过介于小梅到现在还跟他置气,他也就不再细细盘问。
小梅对这个几年不见的师弟颇为照顾,又是细心开导又是耐心授艺,似乎对待自己孩子般,云鹤看着两人说说笑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那个祈熙晋,莫名其妙跑来,就这样把贺小梅从他身边夺走了,凭什么呀他?
见祈熙晋老低着头,小梅总爱去说他:“你把头抬起来,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你越低着头,他们越欺负你。”
祈熙晋憨笑着,缓缓抬头。小梅亦浅笑。可几步路,祈熙晋又不自觉低头,小梅又去提醒他。
晚膳时刻到。他们都是和云鹤一桌吃饭,祈熙晋不敢,退缩得远远的。云鹤不说让也不说不让,小梅将他拉过来:“我们这里没有外人,你怕谁呢?”
祈熙晋惶恐坐下。
一桌人都不说话,只有小梅和祈熙晋说:“记得你小时候也爱吃这个吧,师父每次都会为我们做。”
祈熙晋惶恐看看其他人,又对着小梅憨笑。
云鹤愈发疑惑,他认识的贺小梅怎么和现在的贺小梅一点都不像?问三娘:“他以前是这样的?”
“我也纳闷呢,我遇到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问柴胡,柴胡说:“我认识的娘娘腔比祈熙晋还胆小呢,现在竟然教育起别人来了。”
只有离歌笑稍微接触得久一点,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个师弟啊。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在台上唱戏也被人欺负呢。可能是他小时候的事,不过我挺欣慰的,以前都是我们照顾他,现在他在照顾别人。挺好的。”
云鹤才不这样认为:“好什么好,你看看他现在,哪里还会搭理我们?”
三娘打趣:“诶,是你,不是我们。”
云鹤欲哭无泪。是该找这个贺小梅谈谈了。
找人去向小梅报信:“贺公子,王爷请您,有要事相商。”
小梅些许诧异,不过报信的人说的这么严肃,还是去见见。进得书房,云鹤正站着等候他。小梅冷问:“找我什么事?”
这般态度,云鹤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找其他话语搭讪:“你师弟的事,你不打算跟我汇报一下?”
小梅想了想,好像确实应该跟他说说,遂说:“我见你忙,就没先跟你说,他说他已经开始找工作了,等稳定了,就搬出去。你不介意他住一段时间吧!”
云鹤喜上眉梢:“真的?”
小梅不解他欣喜之情,依旧故作冰冷:“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云鹤愈发开怀,自顾坐下来饮茶:“你早点跟我说就好了嘛,我给他找个事做就行了,何必这么费事?”
小梅不屑他的好意,也自顾坐在云鹤旁边的椅子上饮茶:“还是不麻烦你的好,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好的。你找我不是有事吗?”
云鹤笑答:“现在没事了。”
小梅放下茶杯:“那我走了。”起身欲走,云鹤将他拥入怀内。小梅挣扎:“放开我,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