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无非是蚩蛊的配方而已,咱们就给他配方,陪他演一场戏。”
乔子俊听着离歌笑的分析,渐渐放弃了挣扎:“你离歌笑果然与众不同,栽倒你手里,我也只能认了。”
小梅激动不已,只拿凶恶的眼光盯住他,质问:“你想把我们都炸死,贞娘知道你的秘密悄悄来告诉我们,可是你这个禽兽,竟然把她杀了。她可是你妻子。”
乔子俊突然激动起来,嚷道:“贞娘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会杀她呢?”他越说越激动,竟忍不住流下泪来。贞娘找他理论,要他停手,他们便吵起来,可是谁会想到门外萧定明的杀手听到了,用飞刀杀了贞娘。他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小梅就已到他身旁,他心有怨气便全发到小梅身上。
好在小梅早已在他刀上做了手脚,又穿了金丝软甲,没有被他杀死,也没有挨打受伤。
☆、(三十一)
萧定明一事已圆满解决,而碍于他是蒙古大将之身,几人自然不能将之草率处理,遂派人押解回京,连同乔子俊一起。一面又派人告诉皇上,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理,对于蒙古在边境蠢蠢欲动,也要请示皇上该如何对付。
百姓们所中之毒皆彻底清除,坏人也落入法网,小梅却依旧闷闷不乐,只因他的过失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那尸横遍野的场面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恐惧,无法相信那些是他造成的。一个人来到县衙的停尸房,看看那些还没被家属领回去的尸体,他内心无限愧疚,只想最后看看他们。揭开那层白布,布下全是不堪入目的残酷面孔,小梅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无限自责,也害怕这阴森寂静的屋子,竟没注意到旁边的雨墨,两人肩并肩碰到一起,雨墨刚要惊叫,小梅急忙捂住她的嘴,各自看清来人后,小梅才放手。
“贺公子,你怎么来了?”雨墨抢先问道。
小梅表情微苦:“我来看看他们。你怎么也来了?”
雨墨拿出身上蚩蛊的配方,说:“贺公子,后来我仔细检查过这个配方,又试了几次,发现这方子也不过是平凡的方子而已。只是金蚕的药力让它们毒性加倍,使人在短时间内丧失心智,发疯发狂,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小梅接过药方,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端看,果然只是一味平淡的□□,虽然相比普通的药方要更胜一筹,可是在他的所见之内,这个药方细看之下也无甚厉害,最多是药物控制人的神经,不得已发狂而已,可是为什么那天死了那么多人?难道是有人在暗中作怪,想借刀杀人?小梅立即俯下身检查尸体上可能出现的其他东西,但他面前的那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贺公子,你过来看。”小梅停下动作,过去。只见雨墨指着一人的耳后,一个黑色的小圆点,细看之下竟从中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针。果然如此。
“萧定明。”小梅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他激动的看着雨墨,忍不住拉住她,感激道:“雨墨,谢谢你,让我卸下了心里的包袱。”
雨墨还有些不适应,怔怔的看着他。小梅笑容还挂在脸上,活像个做了好事迫不及待同大人分享的孩子:“咱们快回去把真相告诉歌哥他们。”
雨墨看着这个高兴得忘乎所以的小梅,会心的笑笑,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家长里短,竟发现原来彼此还有许多共同之处,特别是在医术上的一些见解,越说越觉得彼此相见恨晚。
“雨墨,以后你别公子贺公子的叫我了,还是换个称呼吧。”小梅脸颊微红,腼腆起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不过,你可不能再叫我梅梅了。”
“为什么?”雨墨好奇。
“因为那是三娘的专属称呼。我可不想让别人都以为我真的是个娘娘腔。”
雨墨微微一笑:“好哇,那我随大家叫你小梅吧。”
两人又一路说笑着回去,把百姓死于暗杀的事给离歌笑他们说了。第二日一早几人便找镇长和县太爷把乡亲们召集到一起,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解释清楚。百姓们得知真相,个个扼腕叹息却又庆幸坏人落入了法网,对一枝梅几人也感激不已。知道那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原来是王爷后,直叹王爷亲民,体恤百姓,连带着皇帝也夸了起来。
几人客气过,不浮不躁的劝大家以后小心谨慎,注意安全,更要防患未然。
小梅站在中间却依旧有些难过,闪烁着眼珠纠结了好一阵才站出来,颤抖着声音给乡亲们道歉:“各位乡亲,真的很对不起,要不是我犯下大错也不会让那么多乡亲惨死了,贺小梅给大家道歉了。”他深深鞠躬,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之感。
这一说,似乎也勾起了在场各位的悲痛情绪,一时间鸦雀无声,小梅就更加担心,乡亲们肯定会怪他的。
良久,才传来一位老婆婆的声音:“小哥,我们不怪你,这都是那个千杀的萧定明干的,他们泉下有知会去找他报仇的。”
“是啊,离大侠已经告诉我们实情了,贺大侠,你才是救我们的人哪。”
“如果没有你,死的就不只他们,可能是我们整个欢乐镇。”
小梅虽有些不解乡亲们为何前倨后恭,但他还是很乐观的理解为他们是原谅了自己,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浮现。
☆、(三十二)
案子已了。几人也商量着何时启程回京。来到这个镇子已经一个多月,现在要走,竟然还有些舍不得。小梅端了一壶酒,几碟点心,坐在医馆的小亭内,一个人对着月光浅酌,他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看着杯里晃荡的液体,轻轻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太白兄,咱们这也是同病相怜了,来,敬大唐的你一杯。”
一仰头,尽数饮光。还没放下杯子,云鹤戏谑的声音就传了来:“诶,云虎兄,此言差矣,此番良辰美景,对酒当歌才是真。”
小梅放下杯子,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哪里都有他,真像个阴魂。云鹤自动忽略掉小梅的敌意,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离歌笑呢,这个酒鬼问道酒香竟然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