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再次停下来,质问:“你今日吃错药了吧!”
“我从不吃药的!”离歌笑故意一本正经,继而又笑笑,顽劣至极,“呵呵,不过为了你,我也得治治不是?一辈子可是很长的。”
三娘噗笑一声:“学不会人家贫嘴就别学。”虽还是冷言冷语,但脸上笑容已明显浮现,有时候何必要追究那么多呢?离歌笑肯为了她改变,她还能求什么呢?
两人继续前行,离歌笑慢慢拉住三娘的手,静静走着。执子之手,与子同游,若能如此一生,甚好。
“也不知道梅梅怎么样了?”三娘始终有些担忧。
“放心,他会处理好的。”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梅梅他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
“好了,你们女人才爱胡思乱想呢,小梅是个男子汉,想法肯定是男子汉的想法了。不会有事的。”
三娘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忽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离歌笑,问道:“诶,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迁就我了?”
离歌笑得意一笑,“每个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嘛,迁就一下无妨咯!”
三娘瞪他一眼,质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除了那几天就不迁就我了?”
“哪敢哪!”离歌笑急忙讨好:“天天当佛一样供着才行。好了,不说了,我们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线索。”
三娘心里高兴,没多说话。任离歌笑拉着她。
☆、(十六)
夜色渐浓,草木上沾着些许露珠,微风划过脸庞,渗着丝丝凉意。
小梅自上午出门还没返回,一个人去山顶坐了大半天,仔细理了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
这段日子确实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且不说那些人命关天的大事,单单就是他自己,都像经历了一场浩浩之灾一般,纵是绞尽脑汁也不甚明白,为何会发生此等荒谬之事?那几日他总是心神不宁,怕会出事,不料真有一劫,但这劫数未免也太另类了一些。
从小到大他自是历经种种苦难,但那些都可以微不足道,他都能一一挺过,只要咬咬牙,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他总想,他一定能够活下去的。而如今,并不是咬咬牙忍一忍的事,他要斗的是自己的心。
他的感情,可以说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三娘英姿飒爽、干练直率,曾经他确实怀有一丝倾慕之心,而他似乎没有刻意去追求这些东西。他很明白,一切都是缘分。只是偶尔看着别人恩恩爱爱,他会有点羡慕罢了。找一个心心相惜能携手白头的人,谁不想呢?可是就算他有想过,他也没想过会是这样,那个云鹤,说实话,他是真不喜欢他。连最起码的喜欢都没有,何来真正的喜欢?
雨墨来向他解释事情的经过,那□□确实不是她下的,是因为她对北方的诸多药理有所研究,才发觉他中了火蟾之毒,这不同于一半□□,可以以解药相解,但她不知为何解药未起作用,云鹤方用了此下策,这本是能解释清楚之事,可云鹤却用错了方式,使误会越来越深。
即便如此,那个云鹤也一样可恶。救他是一回事,强/迫又是一回事,那个云鹤如此自我,教训他也是应该的。
想到此,云鹤那句戏谑的“本公子,看上你了”便冷不丁的冒了出来。小梅急忙打住混乱的思绪,暗自嘲笑:这话也信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何况一个放荡不羁恃才傲物的王爷,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又岂会真正耽于此事?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想到自己出来也有些时辰,该返回了。
只是这夜里,微风阵阵,阴森森的,倒是怪可怕的。小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行了不远,草丛里隐约传来窸窣之声,小梅一惊,立即躲在树后。窸窣声时大时小,这山野郊外就他一人,若是真有什么狼啊虎啊的,可怎么是好?当下拿出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细细听了一阵,那怪物的步伐较轻,急而有序,声音也嘤嘤嗡嗡,虽听不真切,但却像是人声。小梅小心翼翼离开藏身之地,匍匐草丛中,定睛一看,果然是几个人,皆穿着斗篷式的怪衣服,手上虽无兵器,但几人身体轻盈,轻功甚是了得。
黑衣人一路向西而去,小梅沿途坐下记号,跟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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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已过,已进入子时,小梅还未回家。三娘找遍了房前屋后仍无踪影,只得找离歌笑商量对策,哪知离歌笑也还未归来。她把离歌笑交代的事查明后,回来还在集市买了些家居用品,还帮离歌笑补了几件有破洞的衣服,还同贞娘一起吃了晚饭,而他们居然还没见踪影,真是够慢。
三娘着急不已,正要出门去找离歌笑,前院大门应声开了,正是离歌笑。
三娘几步跑过去:“梅梅不见了。”
“不见了?”离歌笑随口问道,看三娘一脸担忧,遂安慰,“小梅不会有事的,你想多了吧。”
“不是啊,”三娘焦急道,“我到处都找遍了,他的东西都在屋里,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老离。”三娘话音刚落,柴胡声音就传了来,只见他急急忙忙跨过来,满脸担忧,“看到娘娘腔没有?周围几百米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咱们一枝梅的暗号也没见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如此说来,到真是奇了。三人立即出门去寻。众人皆明,小梅小事面前最是胆小,大事面前从不马虎,如今什么信号都没有收到,标记也没有,怕是真出了事。
三人沿着山路一路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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