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是坐落在平潮路沿江的独立老宅,白墙乌瓦,小桥流水,景致宜人。
陆饮鸩跟宋眠风沿着江边散步,两个人走得都不快,虽然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并肩这么走着,看起来倒有几分散步的悠闲。
宋眠风心里不记事儿,转眼就把叫人叔的尴尬忘没影了,主动开了口:“能叫你名字么。”
他慢吞吞的补充了一句:“叫哥有点奇怪。”
一向都是别人叫他哥,哪有他叫人哥的时候。
陆饮鸩“嗯”了一声。
宋眠风笑了,他长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眉目清朗,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弯,睫毛修长,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眼角一颗泪痣,是蝴蝶身上的花纹,叫人心生惊艳。
宋眠风问:“是哪两个字。”
陆饮鸩移开眼:“饮鸩止渴的饮鸩。”
饮鸩止渴四个字在心头过了一遭,宋眠风眼里闪过惊讶,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陆饮鸩却并不怎么介意的样子,语气淡淡的继续道:“姓陆,陆饮鸩。”
宋眠风愣了几秒,端正了态度,自我介绍道:“宋眠风。枕于月下,眠于风中的眠风。”
陆饮鸩倏然笑了:“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陆!饮!鸩!是!攻!【虽然他身体不好
我终于对体弱多病的人设下了手
别问为什么,没结果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月圆花好》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诗经?卫风?淇奥》
第2章第二章
宋眠风也估摸不准宋绍臣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于是转口聊起别的:“喜欢听戏?”
“嗯。”陆饮鸩眼里带着笑,“我外祖父是票友,我从小跟着他听。”
话题就这么打开了,宋眠风继续问:“听口音,你不是S城人?”
“算是,也不算是。”陆饮鸩垂眸,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我在B市长大的。”
“够远的。”一南一北,难怪他身上兼具了山水的□□和气质。宋眠风笑,“工作需要?”
“走南闯北的生意人。”陆饮鸩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呢。”
“我?”宋眠风语调轻松道,“我就是个拍照的。”
夜色微凉,雾霭渐散,银色的月光洒在江面上,水波摇晃,两岸的垂柳也随风晃动,像是在应和着什么。
走得近了,风吹过的时候,宋眠风隐约闻到了陆饮鸩身上淡淡的药味。
“身体不好吗?”
“嗯,容易生病。”陆饮鸩说,“经常需要喝药调理。”
宋眠风的声音夹在风里,轻飘飘的:“药很苦吧。”
虽然已经习惯了药味,也习惯了比正常人都要经不起折腾的身体,但想起那些熬出来的浓汁药味,陆饮鸩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苦。”
宋眠风突然笑了:“枕月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喝药总要人哄着。”
喝药还需要人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