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易煊更生气。什么叫“务必”?难道觉得盛知煦不会收还是不该收?他看了眼信封,信封鼓鼓的,明摆着超出了“课时费”应该有的厚度,他一时心中激愤,好像是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不……”易煊想说“他不稀罕”,但刚说出两个字,就被盛知煦截断了话头。
“知道了。”盛知煦说。他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接过那个信封,并且当着两个人的面就打开了,将里面的粉色钞票露出一半,拇指在边沿上轻轻一拨,看样子约摸有五千块。
童丽叶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是……我们培训中心的一点心意,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不算多……”
“太多了。”盛知煦打断她的话,拇指和食指一捻,抽出四张,剩下的推回信封里递回给童丽叶,“这些就不要了。”
“不不不,盛老师,请你一定收下,这是我们……”童丽叶急忙推回来,“你不收我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盛知煦没坚持推让,只晃了晃手里的信封,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不收,我也有别的办法退回去,何必呢?”
童丽叶难堪得脸都煞白煞白的,她看看盛知煦,又看看旁边冷着脸的易煊,咬了咬唇,接过信封:“谢谢你。”
童丽叶走了,易煊看向盛知煦,盛知煦转过身,把那四张钞票在手心里拍了拍:“哎呀,收获一笔巨款,要不要请小朋友出去吃顿大餐呢?”
“你不生气?”易煊不解地问。
盛知煦挑挑眉:“为什么要生气?”
易煊气鼓鼓地说:“她刚才明明就是个借口,是她那个男朋友……”
“你也知道是借口,又何必说破呢?”盛知煦无所谓地笑笑,“本来就是个临时帮忙的事,她不要我帮忙了,我不也轻松了吗?”
易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憋屈:“你昨天还帮她们带队,晕车那么难受……”
“哈哈,”盛知煦笑着揽住他的肩,“好啦,知道小朋友为我抱不平,那不如你做点好吃的安慰安慰我?”
易煊顿了顿,叹口气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想想,”盛知煦看似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啊,煲仔饭,你说过要做给我吃的。”
“改天吧,那个饭太硬,你昨天胃才难受过。”
“行吧。”
没有煲仔饭,易煊给盛知煦做了砂锅粥,吃完饭洗了碗,盛知煦不想午睡,他看看易煊擦得干干净净的宝贝车子,说:“小孩,车子借我骑骑呗。”
“你要去哪儿?”
“就随便转转。”
易煊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借车,陪你去。”
“不,我想一个人。”
易煊看看他,盛知煦微微一笑。
“哦。”易煊不太情愿地说。
虽然盛知煦表现得好像不介意,但易煊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这事真的太伤人了。
李建那对盛知煦莫名的敌意说穿了就是嫉妒,对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在给女朋友解围帮忙做事的人都能嫉妒成那样,非要赶走才能安心,那心眼得多小,能装根针吗?
易煊愤愤不平地想着,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喊,“煊哥!”他抬头一看,张聪眉开眼笑地走进院子:“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易煊确实意外:“你不是该回去上班了吗?”
张聪自己拖了把椅子挨着他坐下:“我舅舅说上面要来做什么消防还是卫生检查,店里休息两天,我也多两天假。”
他边说边瞅了瞅易煊的脸色:“哟,谁惹你不高兴了?脸色不太好看啊。”
“没事。”易煊闷声说。
“跟我说说呗,”张聪拿胳膊肘捅捅他,“我俩什么交情啊,说说呗。”
心里确实堵着口气没处去,易煊就把事情跟张聪说了,张聪听完就骂了一声:“这孙子是喝醋长大的吗?怎么这么酸?不对,他妈的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易煊说:“你不知道,昨天临时让盛知煦帮忙带学生出去演出,他一路上还晕车难受得不行,不说要什么感谢,今天一早就来辞人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就是,”张聪重重地点点头,转念却又注意到了别的,“你……怎么知道他晕车?”
“我一起去的。”易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