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看灯会啊。”
“方才如此拼命的往前挤,就这般想看花魁?”
时乐觉得这人有病,短短时间连发五问,就如此有求知欲吗?重点是,问出的都是无聊至极的问题。
“是的,特别想看花魁妹妹长啥样,可惜了。”时乐被问烦了,吊儿郎当的回答。
萧执拧眉,对这答案十分不满,俯下身掐住时乐的咽喉,眸中千尺寒潭:“别这么轻浮。”
时乐无语,这人,真的病得不轻。
“话说,萧大小姐,你好像又长高了。”
闻言,萧执终于移开视线松了手。
时乐继续逗他道:“如今比我还高,再女装真不合适了。”
“……”
“还是说,这女装的毛病你改不了了?”
萧执深深的看了时乐一眼,捏住他下巴:“时乐。”
“嗯?”
“我不合适女装,那你女装如何?”
时乐怔了怔,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萧大小姐你这样挺好看的,真的。”
萧执冷声道:“再废话,仔细我把你舌头割了。”
时乐忙咬了咬嘴唇,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毕竟对方是说到做到心狠手辣的萧宫主,他还没活够呢。
两人再度沉默下来,窗外社火灯会的喧嚣声清清楚楚的落入屋中,细细碎碎的,满是令人心安的烟火气。
虽然现下状况尴尬且危机四伏,时乐却不合时宜的觉得轻松,他微微侧过头,心无旁骛的看着时不时绽放于夜空的花火。
萧执黑灯瞎火的,自个儿忙着布阵,时不时偏过头看趴在窗口观赏花火的时乐一眼,明明灭灭的火光落在对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心中涌起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小时候他爹第一次带他出嵬国,似乎也是上元灯会,给他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他坐在爹爹的肩膀上,举着糖葫芦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甜丝丝的,一抬头,恰好夜空中绽放了一朵烟火,明亮的,硕大的,也是转瞬即逝的。
萧执想,现在这丝满足感,竟和当年有些微妙的相似。
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转瞬即逝的,当年的糖葫芦是这样,他死去的爹是这样,眼前的时乐……
恐怕也是这样。
所以他不应该稀罕。
“……”时乐不知何时已经回过头,看到萧执莫名其妙的盯着他,背后发毛,一脸你他妈看着我做什么的疑问。
萧执仓惶的移开眼,不耐烦道:“你趴那儿碍事,挡光线了。”
时乐无语,朝里挪了挪,萧执又道:“你喜欢看烟火?”
时乐没回答,靠着枕头假寐,没多久,萧执又不乐意了:“你怎么不答话。”
“……”时乐莫名其妙,方才不是你让我别废话要剜我舌头的吗?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萧大小姐,你方才让我别说话。”时乐有气无力道,可以说很烦了。
萧执深深的看着他:“你故意同我过不去?”
时乐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道:“不敢不敢。”
“从现在起,给我说话。”
“……你放过我吧,”时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念电转间笑道:“要不我把你曾画过的春宫,再念给你听?”
萧执的脸倏忽红了,咬牙道了句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这怎么是不识好歹了?时乐没意识到若他真将小黄文念了,今晚就走不出去了……
萧执突然正了脸色:“时乐,把这段时日浮余山上所发生的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