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韩卿亲自毁坏了他寄托的精神,切断他的向往和追求,把自己摔落在肮脏的淤泥里,这简直不能忍受,他有多喜爱他,现在就有多讨厌他。
半个时辰后,耶律征才像是窑子里餍足的客官,从里面悠悠地出来,瞧见门口旁边一直未离开的耶合华,心里生出不悦,眸光不自觉地暗了下来。
“合华,你不祝贺我吗?”耶律征整弄着袖套,看着失魂落魄好友,别有深意地问道。
耶合华转动着呆滞的眼珠,瞅向精神饱满好友,嘴角露出一个讽刺地苦笑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合华,我有话想对你讲,你跟我来。”耶律征昂首阔步地在前面走着,耶合华低头在后面跟着。
耶合华跟着他走到了一个无人区,刚刚抬头,耶律征就狠狠地朝他脸上打了一拳。
“耶合华,我警告你,离韩卿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
你三番四次地阻止我接近韩卿,我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一直没追究,我已经忍受够了。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今后要是再阻止我,别怪我不客气,小心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耶律征拽起耶合华的领子,瞪着眼睛不善地威胁道。
“呵呵……你以为你能掌控的了韩卿吗?要是我没拦着,你会被他吃的连骨头不剩!”耶合华像是傻子般呵呵地笑着,反手一拳揍向耶律征的俊脸,嘲讽地说道。
“你的话什么意思?”耶律征捂着脸,疑惑地问道,耶合华却像是个失意地傻子,摆摆手再也懒得管了。
韩卿被弄伤的很厉害,在卧房里一连躺了好几天,耶律征亲身上阵,忙里忙外的伺候,耶合华却始终保持缄默。
韩卿趴在床上,吃着宫女喂得水果,有人替他打着小扇,看起来别说多有惬意。耶律征撩开布帘,乐呵呵地进来。
“滚开,我不想见你!”韩卿看见阴魂不散的苍蝇又进来,把枕头狠狠地砸在他恶心地脸上,细眼里露着浓重地恨意。
这几天韩卿的暴脾气一如既往地差,甚至更差了,但是耶律征却心甘如怡地靠近。
“卿卿,该上药了。”耶律征结实地挨了一记猛枕,不甚在意地放下新鲜的葡萄,挨近趴在床上的美人儿,挥退两边的宫女,上前哄说道。
“我的伤口是好是坏,不用你管。”韩卿自己拿起团扇悠悠地打风,想到那处伤口,是这个人用强弄出来的,脸色更加差了。
“我的好卿卿,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你一直不让我碰你,我这不是憋坏了么。”耶律征亲热地抚摸着韩卿的背,亲昵地哄说道。
韩卿恼怒地拂开他的手,耶律征却更加黏腻地挨了过来,整个人像是牛皮糖黏在他身上说道:“你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伤口总要治疗,要是你还生气就惩罚打我好了。”
韩卿懒得动手,打疼地还是他的手,撑着下颚笑眯眯地说道:“那你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给我出气,怎么样?”
耶律征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地甩自己响亮地一耳光,臭骂自己说道:“叫你欺负卿卿!叫你欺负他受伤!叫你欺负的他不高兴!叫你欺负的他……”
耶律征的俊脸,在一掌一掌的巴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青紫。
韩卿饶有兴致地看着耶律征,觉得眼前这出戏真是好看,哪有人自己打自己,自己骂自己,这么狠!
“卿卿,你要是不说停,我就一直打到你开心为止!”耶律征是下定决心讨韩卿的原谅,只要他不开口喊停,他就不放过自己。
直到耶律征自己打了自己一百下,脸都痛的没知觉,都骂不出理由了,韩卿还不叫停,心里开始渐渐地发虚,不时地望向还在悠悠看戏的韩卿。
“打啊,不是说打到我不生气么?我的气还没消呐!”韩卿悠悠地玩转着团扇,觑着眼打趣道。
耶律征跪的膝盖都麻了,心里直苦不堪言,但是韩卿没说停之前,不敢收手。
韩卿又看着他受难,敢怒不敢言地样子,眉眼越发地开心,耶律征心里害怕地想着:韩卿该不是真想,让我打死自己吧。
时间漫长地难挨极了,耶律征渐渐地自己打自己越来越轻,嘴里骂自己的话,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连韩卿似乎也看厌烦了。
“算了,你起来吧。”韩卿看着脸肿成猪头的耶律征,懒得的动眼去看。
“卿卿,你是不生气,原谅我了么。”耶律征偷眼看喝茶的韩卿,谨慎地问道。
“嗯,你要是想跪着也可以,我要睡了。”韩卿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把脸靠在枕头上歇息。
耶律征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不料脚跪久了,刚刚站起来立刻扑倒在韩卿身上。
“怎么,还没跪够么?”韩卿被他压的不悦地睁开眼睛,耶律征盯着个猪头脸,双眼无辜,惊恐地起身道歉说道:“对不起,我腿麻了。”
“傻子!”韩卿骂了句就懒得管倒在他背上的男人。
耶律征察觉到,韩卿似乎不生他气了,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挨在韩卿耳边说甜言蜜语道:“卿卿,你是心疼我膝盖疼,才不推开我对吧。”
“哼!我是动不了,你少自作多情了,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不介意你的冒犯,你可以赶紧起来。”韩卿实事求是地说道,打破耶律征那点可怜地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