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歌踉跄好几步才站稳身子,四个人把他围得严实,嘴里一边叫嚣着,拳脚一边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对方人多,手里还有武器,陆月歌不顾落在身上的拳脚,他想夺下小个子手里的甩棍。有拳脚落在他的身上,他同样反击回去,一拳砸在眼镜仔的鼻梁上,一脚踹在青皮的小腿肚上。
他也不出声质问,从他们的叫骂声中,他猜这几人估计是受别人命令来堵他的。
究竟是谁?
看他们的架势,不是简单的“教训”,是要下狠手让他伤筋动骨,以及羞辱。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小个子的甩棍耍的又准又凶狠,打在皮肉上发出让人听着就肉疼的噼啪声,甚至有一棍堪堪擦过他的眼尾。
双手难敌六拳,没打过架的陆月歌很快没有了还手的余地,被青皮从后面扣住脖子。
小个子男人揪着陆月歌的衣领,“骨头还挺硬的,跪下来叫一声爸爸,老子就饶了你。”
看来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
子剑到门口了吗,可惜自己被拦在了这里,糯米饭也早撒了一地。
“不叫是吗?有点骨气。”小个子冷笑。
还真是跟电影一样的套路,陆月歌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了,从后面扣住他的青皮猛地扯了一把他的头发,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抵在他脸颊,“男人的脸没必这么好看,加几道疤的话,肯定男人多了。”
青皮说完,锋利的匕首之下,陆月歌那白皙的左脸颊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沁出细细的血丝,凝成血珠子滑落了下来。
“还有这头发,”小个子的拳头在陆月歌眼前晃了晃,指缝间尽是长长青丝,他勾起嘴角,“男人就应该留老子这样的发型,一根根帮你拔掉,你说好不好?”
农子剑走到校门口,正想打电话给陆月歌,旁边有一个男生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等下你别走北门那边的小巷了……今天又有人打架,四个追着一个打,糯米饭都洒到我身上了……”
农子剑听到了,他这时心里还想着,看吧,叫六月不要走那条路是正确的。他走到校门口等了两分钟,没看到陆月歌,打电话也没人接。
怎么还没到……靠,等等,糯米饭……被打的人不会是六月吧……
虽然他看着不像是会和别人结仇的,但根据学生时代的定律——长得好看但是没背景的人,有时候也很容易遭人嫉妒,然后被霸凌……
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还是没人接听,农子剑有些担心,他加快脚步往巷子的方向跑去。
一盏路灯昏黄的小巷里,他看到陆月歌被几个人围住,一个男人正扯着陆月歌的一缕长发,嘴里说着什么,猫儿抓老鼠戏弄一般,用匕首慢慢割断。
农子剑又惊又怒,他握紧手里装满水的不锈钢水杯,贴墙低着头装作匆匆路过的样子,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猛地举起水杯,照着青皮的脑袋用全力一轮,然后用穿着足球鞋的脚狠狠踹开陆月歌前面的小个子。
“艹你。妈!敢打老子的兄弟!”农子剑出手又快又狠,几个混混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青皮眩晕在地上,小个子被踹飞两米远,甩棍也飞到一边。
农子剑捡起甩棍就往旁边的眼镜仔抽去,眼镜仔痛嚎几声,狼狈地躲闪。
“草!四个打一个算什么男人!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等着进号子吧!”
青皮的匕-首掉到地上,陆月歌趁机伸手去捡,却被小个子用鞋底狠狠碾住手,“别以为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你就没事了!”
小个子身体看着最瘦小,实际却是四人中最阴险凶狠的。
眼镜仔从农子剑身后一个锁喉,青皮就想冲上来抢夺他手中的甩棍,农子剑直接把手里的甩棍扔到围墙那边,冲着冲上来的青皮心口就是一脚,再次把他踹到地上,同时手肘猛地往后面人的肋骨狠狠一撞。
“你他-妈的是谁,劝你少管闲事!”青皮躲开农子剑的拳头,吐了一口血沫叫嚣道。
农子剑实际也没跟人打过架,对方人多,一看都是老手,他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
小个子眼里闪着凶狠的光芒,他拿着匕-首就冲被青皮缠住的农子剑挥去,陆月歌心里一慌,他强忍着小腿的疼痛站起来,从后面紧紧锁住小个子的脖子,“子剑小心!”
“草你妈!”小个子拼尽力气挣扎,他手里的匕首胡乱一划,陆月歌的小臂就被划了一道口子,瞬间鲜血直流。
小个子趁势掰开陆月歌的手臂,转身一边叫骂,“看老子不砍死你个小白脸!”手里的刀子一边凶狠地朝陆月歌的身上捅去。
陆月歌只觉得腹部一凉,他听到农子剑的惊惶的一声大吼,“六月!”
匕首很快又被拔了出去,殷红的血瞬间浸湿了大片白色衬衣。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走!”目的达到,小个子收起带血的匕-首,招呼另外的人跑往旁边的岔路,消失在了巷子里。
痛,尖锐的痛直达大脑,血液涌出身体的感觉很可怕,就好像生命被慢慢抽去……
陆月歌用右手捂着伤口,手掌很快就一片湿热黏腻,湿漉漉的血液怎么都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