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之后,他就没有这么忙过,这几天十一点都没到他就困得跟狗似的。
趁着现在还没睡着,赶紧去浴室泡个热水澡。
泡得全身暖烘烘的之后,卫睦仓“啪”地一关灯,被子一盖,睡着了。
夜半,卫睦仓睡不安生。他在梦里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经历了许多惊奇的事。在梦里,他永远处在最危险的境地,无时无刻不在逃亡的路上。
鬼魅、怪物、人,除了他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暗藏杀机。
梦中场景的转换永远无规律可言,卫睦仓一边躲避未知的杀害,一边注意着场景的变换。海中、沙漠、古镇、城市……卫睦仓仿佛跑过了整个世界。
他能感受到离死亡只有咫尺时心脏的漏跳,无尽漫长的道路带给他的绝望,还有从未停止脚步的劳累……
他尝试醒来,但深陷梦境。
后方的追赶愈来愈快,惧怕之感袭向心头,后颈一凉,头皮发麻……
卫睦仓很累,他意识到自己力气用尽跑不动了,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
前方昏暗中,一只他没见过的东西向他奔来。兽身人脸,青面獠牙,两眼圆突,脑髓尽现。
前后夹击之下,卫睦仓进退两难。他不敢停下,也不敢前进。不知所措,却知毫无希望。
忽然,人面兽身的怪物四肢发力,朝他面门扑来。
卫睦仓看到了自己的脸……
“卫睦仓,醒!”
卫睦仓猛地睁开双眼,没有无尽的道路,也没有身形怪异的生物,没有逼他至死的追杀,也没有将死的绝望,只有疲劳和紧绕心头的余悸。
杭器见他终于醒来,舒了口气,“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能要用符箓将你强行拉出来了。”
卫睦仓还没从那样的情境中走出来,“我怎么了?”
杭器:“梦魇。”
卫睦仓脸色苍白,“我确实做了噩梦。”
“比做噩梦更凶险。”杭器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卫睦仓的,“太冰了。”
“什么?”卫睦仓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杭器在被子里包住卫睦仓的手,“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畏寒?”
“嗯,太冷了。”卫睦仓道。
“我的过错。”杭器道,“最近因为一些事情疏忽了你,让他钻了空子。”
“他?”
“一个该死的人。”杭器道。
卫睦仓看着杭器,只是半个月不见,却发现这人变了很多。
杭器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释道,“发育太晚,现在长得有些急。”
变化当然不只是长相这方面,性格还有气质,都有微微改变。才半个月不见而已,怎么就变化这么大?
杭器却不再说自己,转而问他道,“梦到了什么?”
卫睦仓的大脑繁忙了一晚上,现在部分已罢工,“不清楚了,只记得有很多东西要追杀我,追了我一整夜。”
“没有受伤吧?”
卫睦仓艰难地回忆了一下,“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后面追杀我,只有一个是正面袭击。只要再多睡一秒钟,我就死了。”
他没有告诉杭器那个怪物的长相。
杭器皱眉,“太险了。你的家里被动手脚了,这就是你最近畏寒还有做噩梦的原因,如果你刚刚不及时醒来,这也可能是你死的原因。”
卫睦仓:“……什么手脚?”
杭器:“污秽,你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