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环。”杭器道。
“要是我们先从右边走呢?”
“走不通。”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就是它的顺序。”杭器声音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不足以提及的小事,“而且,古人习惯从右到左,在壁画中的人物看来,我们就是从右到左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就这么肯定这里跟壁画有关系?”卫睦仓道。
杭器感觉到卫睦仓的语气有点不对,具体是哪儿不对,他不知道,“我听说过这里。”
卫睦仓抬眼看他,“哪里?这个墓?”
“嗯,有人跟我说过这个墓。”杭器没有隐瞒。
卫睦仓没有追问这个“有人”是谁,“所以你这么笃定?”
“不,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从来没有来过,更不知道这墓里有什么。”
卫睦仓将眼睛移开,不再看他,“既然又回到这里了,那再该怎么走?”
“左右两边我们已经走过,应该不会多出另外一条路来,那样就不是一个环。”杭器道,“现在只剩一条路没走了。”
卫睦仓眉头一皱,“你说下水?那条路我们也走过。”
“我们只是往上游,还没往下游过。”杭器道。
“你知道往下游能找到路?”
“不知道,猜的。”
卫睦仓道,“你总是这么自信。”
杭器笑道,“自信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坑的又不是自己。”卫睦仓回了一句。
杭器:“……”
杭器让自己的语气足够让人信服,“出去之后,我会尽量补偿你。”
卫睦仓手一摆,“算了吧,你这话一说,我还以为你对我始乱终弃了。”
杭器无奈,不知道卫睦仓到底想要干什么。
“下水吧。”卫睦仓说道,“祝我水路顺利。”
“我跟在你后面,你在前面多加小心。”杭器道。
二十几分钟的水路经历让卫睦仓这次没有半点犹豫就跳了下去,只闻“扑通”一声,已经不见人影。
杭器接着便跳了下去,跟在后面。
卫睦仓游得有些快,主要是心里有些乱,也说不出乱在哪儿,就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缘由的心烦意乱。他只希望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不要老想一些其他的东西。
两人下水后,便往下游。水下本来就黑,卫睦仓游得又快,杭器一直紧随,深怕水中再来个什么意外。
杭器说得没错,下面似乎有些门道。卫睦仓向下游了好久,都没有触底。但也怀疑,半天碰不到底,很有可能只是水深而已。
卫睦仓不懂什么地理,不敢随便定论,也不敢随意怀疑。只是在心里计划着,如果再游个五分钟还是不能到底的话,他就放弃这个方向。
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卫睦仓说完就碰到底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底,毕竟也看不到,只是手摸到实物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到底了。
水下太黑,他又没有照明设备,自然是不知道杭器现在在哪儿的。他在原地稍作休息等他。
这水下憋气功夫跟开了外挂似的,有了这么久,卫睦仓毫无来自呼吸的压力。最大的反应,就是累。
他早就搞不清楚在这个地方花了多长时间了,一路上又没能休息什么,也没有吃东西,体力肯定跟不上。
卫睦仓歇息了有那么一会儿,依旧没有等来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