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一脸无奈,道:“死局。”
石崇翻了个白眼:“小民都跪了这么半天了,您又是摆架势,又是砍猪的,半天也没说句有用的话。就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司马遹的脸苦了下来:“帮帮帮。妈的,我怎么就认识了你呢?”
石崇哼道:“还不是因为现在除了我们,你也没谁可以依靠的了。太子殿下,你清醒一点吧!”
司马遹嘴角抽搐道:“蚂蚁竞走了十年了?”
太子下令,派出精兵侍卫,彻查洛阳太学伤人案件。经过三天三夜的审讯逼问,终于从一户人家那里套出了话。原来,有一个自称是五斗米的道人给了他们不少银钱,让他们向洛阳太学报案,谎称家中有异。这本是个举手之劳的活,那户人家听信了那道人的鬼话,以为是两个道派相互争锋,想要约架比试一番,谁也没想到的是,洛阳太学的弟子来到他们家,见了那五斗米道人,却仿佛疯了一样,狂劈乱砍,将自己的家人给活活砍死了。那五斗米道人给了他们大笔银钱当作封口费,还威胁他们如若将真实情况抖露出去,就叫他们不得好死。恐惧和愤怒之下,这户人家便向官府报案,却只称是被洛阳太学所害,绝口不提五斗米的事情。
此案疑点甚多,太子一声令下,五百精兵围剿了五斗米的老巢,挨个盘问,终于抓到了形迹可疑之人。该道士禁不住刑讯,终于说出了真相,这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五斗米道人引诱洛阳太学弟子斩妖驱魔,并在暗中利用妖怪控制对手的神智,让其在百姓家中肆虐杀人,尔后收买尚不知情的受害家属,让其状告洛阳太学,以图利用舆论打垮他们。
真相大白,涉案的五斗米道人被缉拿归案,太子表示要严惩不怠。一时间,五斗米为众矢之的,声名江河日下,而洛阳太学被无辜陷害期间,却仍能心怀百姓,赔礼道歉,广受好评,隐隐有东山再起之意。
外头百姓皆道大快人心。
而皇后宫中却是另一番愁云惨淡的模样。
“废物,一群废物!”贾南风将手中的纸条团成球,一把掷在孙秀的脸上,那纸条边缘锋利无比,当即便在他清秀的脸上划出一条淡淡的血痕。贾南风气得破口大骂道:“你这废物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好了绝不会被查出来吗?”
她将脸转向一边,面对着一旁太师椅上坐着的司马伦,道:“你这男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交给他的事一件都办不成?”
听到“男宠”二字,孙秀的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嘴角弯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司马伦好歹也是贾南风的长辈,枕边人被她不留情面地呵斥一通,心中不免不悦,脸上也微微透露出不满的神情来,口中却只道:“皇后,莫要着急,需得冷静应对。”
贾南风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今天太子那厮查的是你那劳什子五斗米,明天岂不就是顺藤摸瓜要查到我这里了!这可是你们舔着脸求我摆平那办案官员的,是你们保证万无一失绝不会被人发现的,我告诉你们,这事自己搞定,我是断然不会再帮你们做这种事情了!”
孙秀却冷笑一声,道:“皇后,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置身度外吗?”
“混账东西!”贾南风气得发抖,从座位上几步跨下来,重重一脚踢在孙秀的肋骨上,骂道,“你是什么人?一个靠着被男人骑上位的低贱男宠而已,救你也配这么对我说话?!”
她虽为女子,但脚上的力气当真不小,况且她还穿着一头尖尖的宫鞋,这一脚踢得孙秀痛吼一声,在地上倒滚了两圈。
司马伦好声好气地拦住他:“皇后,你这是做什么?如今我们已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事更应当好好说,慢慢说,切不可伤了和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