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司马遹道:“那你可知道,此刻我在想什么?”
石崇心想你一个屠夫,除了想着把它剁吧剁吧,然后纠结晚上是糖醋还是红烧,还能想什么?口中却道:“太子恕罪,我连猪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怎能猜测得到太子的心思呢。”
司马遹道:“我在想,把它剁吧剁吧之后,晚上是该糖醋呢,还是红烧呢?”
石崇:“……”难道我是太子肚子里的蛔虫?!
司马遹放下了架势,拿一块抹布仔仔细细地擦着屠刀,漫不经心道:“石崇,你看懂了吗?”
石崇一脸茫然:“啊?”
司马遹叹了口气,道:“刀在我的手里,所以这头猪永远也不会懂我的想法,它空能疼痛嚎叫,却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步我将把它糖醋抑或红烧。换言之,如果刀在它的手里,我被绑在绳子上,我也是一样的境遇。”
石崇:“???”难道人与动物的区别,不就是人能使用工具吗?什么时候猪也能拿刀砍人了?
司马遹道:“这头猪被我绑在这里,除了两个法子,它只能痛苦地等待死亡。”
石崇道:“愿闻其详。”
司马遹缓缓道:“第一个法子,它立刻减肥一百斤,变成一头瘦猪,那我便会心疼我的饲料,将它放回猪圈,等待养肥了再杀。但是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我总有一天会杀掉它。”
石崇点头称是。
“第二个法子,它从我手里抢过刀,杀了我。”
石崇抬起来,心中雪亮:“太子的意思我明白,您是想要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与那五斗米道鱼死网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司马遹看着他,却是不语。
石崇继续道:“可是太子,家师一生光明磊落,是绝不会与那五斗米一样行事,使下三滥的招数。身为斩妖除魔的修士,却利用妖孽为害百姓,这是他最可耻的事情啊。”
司马遹摇头叹息道:“迂,且,愚。”
石崇道:“太子殿下,我承认师父的做法确实不够变通,但您也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这样做,迟早是要遭到报应的。我们若与他们一样,纵使打败了对手,多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再声称自己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