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药看着新的证词,问道:“验尸结果如何?”
“死亡时间跟太子从舞坊出来后的时间重叠。”
“那嫌疑人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可有人证?”
“这……实不相瞒,刑部杜侍郎和兵部方侍郎都为他作了证,那天晚上他们在兵部粟尚书家宴饮到天明。”
兵部为兵部的人作证实在有些让人怀疑,不过刑部的人为什么……?
端木药放下案卷,对他道:“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还请您继续审查,我也会请御史大夫进行监察,只不过太子是万不可以再出现在这里了。”
“好,我明白了。”
***
出了大理寺,端木药就直奔御史台。
陶悠然听了翻供的消息后,道:“这位兵部的赵亭长好像是新进没多久的人,一般来说七品以上属官,七品包括七品以下属吏,这些吏员的入职方式不一定是科举考试,也有一些别的渠道,比如获得从四品以上官员举荐入职之类的。”
“还有一种可能,买官。”
端木药揉着额角,道:“如果是买官,就能解释他翻供的动机了,不是怕牵累自己的仕途就是被他上面的人给威胁了。”
“那我去吏部找一趟子蕙,查一下他的档案。”
“嗯。对了,死掉的那个舞姬,你知道是哪个坊的吗?”
陶悠然想了想,道:“好像是,潇湘坊。”
***
白日里的潇湘坊有些微的冷清,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宫殿,但夏拒霜很喜欢这个时候,因为不那么吵闹,就像回到了故国的废墟里,让人觉得平静。他披着一层轻薄的水红色罗衣,倚在大堂二楼的栏杆上,环视着这座让他感慨万千的销金窟。
端木药走进潇湘坊,仔细看了一圈,朗声道:“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在宽大的厅堂里回荡,正当他以为人都还在休息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端木药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