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奕翡还是笑。
傅斯越定定看着他:“他应该和你划清界限的。你......算了。”
蒋奕翡笑意渐消,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还是顾疏桐溜达过去打破了尴尬。
“汪汪汪!”公鸡哥,生日快乐!
“汪汪汪!”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一句诚挚的祝福吧!
蒋奕翡笑眯眯地撸了一把顾疏桐的狗头,换了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让皮皮进组?我们可以先走男一的单独进度,皮皮什么时候来都行,但是最好不要过了二月份。”
“元宵之后吧,具体哪天我再看看。”
蒋奕翡有点惊奇:“你年后要干嘛去?怎么突然同意让皮皮进组?”
傅斯越道:“出国一趟,可能会有点久,处理完事情,回来也很忙,质达将有一次大动荡,我们要趁机收购他们。皮皮正好也挺想去的,你帮我照看它,我怕我妈来找它麻烦。”
蒋奕翡啧啧称奇:“阿姨怎么还生狗的气?不就咬了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把皮皮弄进医院待了一个月呢。”
“她一直都不喜欢狗,小时候被土狗咬过,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土狗了。我又养了皮皮,她脸上不光彩,心里也不舒坦。”
“这有什么不光彩的,养个品种狗就高级了?什么狗屁想法!”蒋奕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顾疏桐在一旁疯狂点头:对啊对啊!
这两人接下来谈天说地,顾疏桐好多人名都没听过,一脸懵,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一会儿他们讲讲什么公司发展事情,一会儿又说一点什么豪门恩怨,一会儿又讲讲什么世界万物什么的。
顾疏桐听得脑袋大,跑到楼梯上看墙壁上挂着的画。
每隔几级台阶,就挂了一幅画,全是油画。
顾疏桐不知不觉就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里也挂着。
顾疏桐:怎么这么多画,公鸡哥还是个艺术人?
他走到一扇门前,门是轻轻掩着的,门缝里透出光,顾疏桐犹豫几下,撞开门,正好看见一长幅抽象画,各色颜料像是被打翻了一样,随意混在一起,顾疏桐欣赏不来这种后现代艺术,默默移走视线。
这里有些乱,各种完成的未完成的画都堆积在一起,画架上,墙上都满是画。
这本来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房间,但画的风格让顾疏桐很不舒服。
里面很多抽象画,用色大胆,色彩对立碰撞,看不出一点形状。和他进门看到的那幅画风格差不多,看不太出画了什么。用色压抑且过于浓烈,极致的红像血一样,大块大块地叠在一起。顾疏桐待了一会儿觉得心跳的有点不正常,迅速溜了出去。
进了客厅,顾疏桐觉得公鸡哥和善的笑容一点也不和善了,害怕地跳进傅斯越怀里,把脑袋埋进他敞开的棉风衣里去。
蒋奕翡嘲笑:“这么大的狗了,还撒娇,羞羞脸哦。”
傅斯越也笑,温柔顺顺他的毛。
顾疏桐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正常面对公鸡哥:emm或许是我自己不懂艺术吧......
他注意到蒋奕翡家里有一面落地窗,特意跑过去,试图克服自己的恐高。
这栋楼也不算太高,正好三十一楼。他往下看,宽敞的柏油马路像两根筷子似的,又细又长。其间穿行的车辆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蚂蚁,所有东西都缩小了无数倍,顾疏桐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换个角度看平时看惯的东西,非常不一样。
才看不到一分钟,顾疏桐脑子在晕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地心引力给吸下去了,慌忙退后不敢再看。
歇了一会儿,他又鼓起勇气往窗边走。这次他可顽强了,直接贴着窗玻璃,窗玻璃冷嗖嗖的,他一直盯着地面上来往如织的车流,脑袋越来越晕,眼睛变成了蚊香圈,
顾疏桐:算了算了!大男人有个弱点很正常!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顾疏桐还没三次尝试,就感觉自己衰到没动力再竭了,灰溜溜地走了。
天黑得早,连带着晚饭也吃的早。顾疏桐还没注意到饭菜从哪里来的,桌上已经摆满了各样菜式了。
蒋奕翡搞来一个小巧精致的水果蛋糕,眉开眼笑地点了一支蜡烛。傅斯越毫不留情地讽刺他:“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个。”
“怎么,成年人就不可以吃蛋糕吗?你这是偏见!”
他关了灯,房里骤然暗下来,只有微微晃动的烛火,闪着橙黄的光,明亮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