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南,你别给我发好好人卡行不行。”他想说刚刚没说出来的话,可一句也说不出。
枪声停止,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秘书将人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覆在向西南眼睛上的手才滑落。向西南看清楚付朝后情绪几近崩溃,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铁管直直捅进付朝的肚子里,他背后全是玻璃碎片。碎片全都扎进他的脊背,血从伤口里翻涌而出。而他没有一处损伤,所有的冲击力都压在了付朝一个人身上。他的身上全是付朝的血,染红他练习生的练习服,浸湿他的双手,只有他的眼睛四周没有血。
因为付朝帮他将一切都隔离在外。
愤怒与悲伤排山倒海地向他涌来,他捂着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他想要喊,他想要叫,他想要哭。
他哭不出来,眼泪涌到眼眶让他根本看不到付朝的模样。
付朝,你醒一醒。
我不哭你醒一醒。
你这个傻/逼为什么帮我挡。
“我喜欢你,原因是小说中的一见钟情。”他混乱的大脑重复付朝刚才的告白。
他站在手术室门外,看着医生将付朝推进去,手术中的绿灯亮起,门彻底合上的时候,他噗通一声跪倒在门边。手上的血干的很快,护士和秘书合力将他扶起,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们推开。
向西南的眼白像是染了血一样,红地可怕吓人。
他说:“我要等付朝。”
他害怕秘书听不懂,又重复了一遍:“你们都走开,我要等付朝。”
第二十四章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煎熬,如果他现在躺在手术室,可能还不会像现在这么绝望。人总是对自己狠,流血受伤还会毫不在乎地擦掉抹去,可是对方受伤,只看一眼都会腿软晕眩。
向西南靠在墙边等待,整整五个小时都没有动一下。秘书担心向西南受不住,几乎要强行一针下去让大少爷睡一觉。今天这事很棘手,如果是一般人家,他们大可等到手术结束再联系其家人,商量后续问题。可里头那位是付家归国不久的少爷,付朝很多年都不回国,这次回来付家也不知道。家族都以为付三少好好的待在国外求学,等到的却是付朝垂危的噩耗。
接电话的是付家管家,管家年龄大,秘书生怕管家打击过大一口气喘不上来,谁知道人家管家不咸不淡一声谢谢了事。
付家和向家,地位上向家略高一筹,就连命似乎也是嫡太子要金贵一些。秘书将此事汇报向父,向父倒是沉默了一下,随后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付家要任何赔偿只要不过分便依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