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眼,衣轻尘便晓得,他被沉依给卖了。
虞暮将避毒丹倒在手上验了验,又装回瓶中,颇为满意道,“很好,这样便能更加深入林中调查了。”
又夸赞了一番花沉池的手艺,花沉池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问道,“敢问虞帅接下来还有何安排?”
虞暮大方地一挥手,“没有了,想回去的话便可以回去了。”
花沉池便转了个身,走到了目光游移的衣轻尘跟前,与之道,“我有话同你说。”
衣轻尘不敢直视花沉池,偏过头道,“我没有话同你说。”
花沉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而同虞暮道了声,“失礼了。”虞暮尚不明白花沉池为何突然同自己道歉,下一刻便瞧见后者似要将衣轻尘拦腰抱起,衣轻尘挣扎途中不小心一巴掌拍到了花沉池的脸上,然后整个人便僵住了,花沉池未作多言,只任凭衣轻尘僵着,将之拦腰扛在肩头,离开了帐子。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虞暮坐在位置上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装着避毒丹的瓶子骨碌碌地滚到了桌案边缘,方才猛然回神接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分明光天化日,衣轻尘却像个麻袋似的被花沉池扛在肩头,走出一段路后,已有不少侍卫在看衣轻尘的笑话了,眼见即将走出帅帐范围,步入旁的宗门世家营地,花沉池却还没有将自己放下的打算,衣轻尘赶忙求饶道,“你放下我,我自己走,保证不会逃的。”
花沉池有些犹豫,衣轻尘便无奈道,“当真不会逃了,这地儿就这么大,再逃能逃到哪去呢?”
花沉池沉默片刻,还是将衣轻尘给放下了。
衣轻尘落地后将衣裳稍稍理了理,抬眼望了望花沉池,无奈道,“边走边说吧,阿依那家伙究竟将我卖了多少?”
花沉池走的很慢,闻言抬起左手,盯着手套看了片刻,淡淡道,“她说你是为了我好。”
衣轻尘支吾几声,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被花沉池给知晓了,还要继续保持先前的距离么?
花沉池瞥了衣轻尘两眼,又道,“先前怀疑你与彩竹走得太近,确是我的不是,明明是这等紧要关头,我却总想着这些幼齿的事。抱歉,以后我不会再这般吃味了。”
衣轻尘有些震惊,疑惑道,“你是不是弄错立场了?难道不是你该生气么?”
花沉池摇了摇头,眸色黯然道,“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还要走么?”
衣轻尘心下也是万分纠结,“其实彩竹那事,我并没有多生气,可是......”
花沉池淡淡道,“如若赴死,我陪着你一道便是。只要能在你身侧,往后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