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依闻言从帐内钻了出来,亦很好奇,衣轻尘便道,“我来寻如会,她在帐内么?”
沉依面上的笑意僵了僵,若有所思地往帐内看去,“如会她在是在,只是......”
衣轻尘觉得沉依的反应有些奇怪,便要凑到帐帘跟前,转而一想,万一有姑娘家没穿衣裳呢,又赶忙往后退开两步,目光紧盯沉依的脸,问询道,“如会她怎了?”
沉依一直盯着帐内的某处,忧心道,“从回来后便一直蜷在被子内睡觉,任谁喊也不搭理,总觉得有些奇怪......”
衣轻尘极力克制着想要一看究竟的欲望,问沉依道,“眼下方便我进去么?”
沉依转过头来看了看衣轻尘,眨了眨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进去吧,我们都是穿着三件衣裳睡的,公子也不用担心看了甚不该看的东西。”
话音刚落,如会便呜呜咽咽地嚎了一声,沉依的神情便又垮了,“我本想着她许只是见着了甚吓人的场面,睡一觉便无事了,但既然公子你们特意来了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衣轻尘又将独孤先生的嘱托同众人说了一遍,沉依听罢,蹙了眉头,走去如会床榻跟前,推了推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如会,如会只又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周遭有女弟子说,“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将自己闷死?”
沉依叹了口气,吩咐道,“将她扒出来,有什么事得问了才能知道。”
女弟子们便一齐动手,按胳膊的按胳膊,掀被子的掀被子,衣轻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弟子们如厮凶残的模样,下意识往花沉池身侧靠了靠,直到贴到花沉池的胳膊,方才安心了些。
如会被几人合力从被窝中扒了出来,神色惊恐地将众人挨个扫过,却是挣扎不脱,只能将双眼合上,咬着下唇哭了出来,衣轻尘觉得如会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只是眼下情绪不大稳定,不能直接逼问,便先出声安慰道,“如会,你冷静些,先别哭,深呼吸,将情绪稳一稳,我们都在这儿,没人害得了你。”
如会闻言果真深呼吸起来,好半晌方才弱弱地睁开眼,眼角仍悬着泪花,无助地望着衣轻尘,“公子......我看见了很吓人的东西......可是我不能说......”
衣轻尘不解,“为何不能说?他们很可怜,所以你同情他们?”
如会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能说......”
沉依思索道,“什么都不能说?”
如会点了点头,沉依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花沉池,花沉池上前走了几步,撩起如会的袖子,发现她的胳膊处有一条很长的,青黑色的蜿蜒,仿佛一条蜈蚣。
花沉池只看一眼,便晓得了,“蛊毒。”
众弟子你望我我望你,一时松了束缚如会的力度,如会便又将被子裹了回去,只是这次却还将脑袋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