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咬着下唇,捏紧拳头,“不......”
衣轻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抱住慕容千,明明慕容千已经较他高出了很多,却仍忍不住去揉后者的脑袋,苦笑道,“那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已经想好了,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便好。”
至于后果,那十之□□,我来替你承担。
这是衣轻尘对慕容千没有说出口的最后一句承诺。
慕容千被衣轻尘这般反应弄的有些慌了,他知道衣轻尘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打算做些什么,可他却没有阻止自己,反而说出这些话来。
他知道衣轻尘不是一个会以性命要挟自己的人,他只是简单地阐述了自己的决意,可这样却往往是最可怕的。
他最害怕衣轻尘义无反顾的模样,会让他想起十年前的负雪崖。
明月苍苍,青黑色的岩石上刹那间绽开无数殷红的花朵,耳畔是重物坠落的声响,鼻尖是浓郁的血腥,眼前还残留着那人回眸的笑意,此情此景在慕容千的梦中反复上演,纠缠了他整整十年。
每次醒来,他都会觉得胸口堵得难以呼吸,甚至还会干呕、吐出酸水,也渐渐地从大哭一场到最后的面无表情、坦然面对。所以最后当独孤先生向他递出手,说,“把慕容家给我,我给你你想要的。”自己也只是想也不想地答应了,“好......”
“我要为雪哥哥报仇......”
“我好想他......”
“雪哥哥......”
说到底,他是疯了的。
从衣白雪死去的那一刻起,慕容千这个人便已经疯了,却疯的还像是一个正常人。
当真可笑。
慕容千还想与衣轻尘说些什么,衣轻尘却适时松开了手,面带微笑地与朝雨道,“关于这位孙国师的来历,可否尽数告知于我?”
朝雨转过头看了看长公主,长公主含笑着点了点头,朝雨便走到长公主床榻左侧,蹲下身,在雕花上摸索片刻,摸出个暗格来,从里头取出一叠黄皮文书,挑挑拣拣,筛出一本交给衣轻尘。
衣轻尘粗略地翻了翻,在最末页翻到了一个鲜红的玺印,疑惑地看向长公主,长公主便解释道,“这些都是从父皇的御书房内搜罗来的,如今那儿不如何安全,便一并带了过来,总好过被国师收去。”
衣轻尘从第一页看起,看得磕磕绊绊,却也大致看懂了。其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