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尘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直问道,“什么?”
月家杀手想了想,自知失言,想要捂嘴,但细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道,“小爷我昨儿本想在屋顶好好睡上一觉,奈何噩梦和......那个声音是吧,扰小爷我不得安眠......”
衣轻尘闻言,脑袋嗡地一炸,整张脸便红了个透彻。
月家杀手又道,“小爷我便干脆去街上喝酒,一直喝到早晨,当时街上还没什么人,就瞧着那什么花木头,出城去了。而且守城的侍卫也未拦他,小爷我瞧他身上背着行囊,牵着匹马,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出远门的架势。”
衣轻尘心中咯噔一声,月家杀手便接着说道,“小爷我昨夜还听人说,国师为了抓那花沉池,特意骗了一群灵山弟子进宫,用以威胁,所以小爷我估摸着他会否是去了京城。”
“其实小爷我体内种了他的毒,看他的意思是想让小爷我瞒着不告诉你们的,但小爷我想了想,解药都在他手里,若他入京后回不来了,小爷我岂不是只能等着毒发身亡?所以你们要入京去找他吗?现在去也许还能赶得上。”
将月家杀手所说的一切串联起来,衣轻尘终于明白花沉池为何昨夜会那般不知节制了,直气得将床榻一拍,掀开被子便要起身,却是双腿一软,腰窝一疼,险些又摔了一跤,幸而扶住了床框,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柳师父与月家杀手显然都是老江湖了,当即明白了造成衣轻尘眼下境地的缘由,前者碍于老脸不想过问,后者只捂嘴偷笑。
如会却是不谙世事一脸莫名,一面扶着衣轻尘一面追问道,“公子你哪儿不舒服?可要如会帮你看看?我医术虽比不得二师姐,但看些小伤小痛还是没问题的。”
衣轻尘羞红了脸,摆手拒绝如会的好意,又从衣柜里挑了件新衣裳穿上,不顾下身的酸痛,扶着墙便要往门外头走,却被柳师父一把拦住,“你小子这样是去帮忙还是添乱?”
衣轻尘便道,“就是一点点伤,过几日便好了。”
柳师父却皱了眉,“你莫欺老夫一把年纪不懂这些,哪有这般快?你追上去不得骑马?疼不死你小子的!”
衣轻尘只得挣扎道,“我这些伤不算什么,若是木头入京出了事,那才是当真要命。”
师徒二人一番争辩,谁也不肯退让,柳师父甚至已经骂出了脏话,如会只得在一旁劝和,却也杯水车薪。衣轻尘咬定了要去京城寻花沉池,谁拦都不好使,气得柳师父火冒三丈,险些把桌子都给砸了。
月家杀手被二人的架势吓得一哆嗦,弱弱地举起手,提议道,“其实小爷我可以陪着去的,因为小爷我的解药还在花沉池那儿......”
柳师父却吼道,“不行!老夫说不行就是不行!这臭小子一出渭城准没好事!哪次不是一身伤回来?要是一直乖乖呆着哪有如今这些破事?衣轻尘!老夫今儿就把话撂这,你小子若是敢再踏出渭城一步,便莫再踏进这个家!否则别怪老夫把你的皮扒下来!”
柳师父当真是气急了,竟连这种话都说了出口,直吓的如会连连跳脚,“先生,我们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衣公子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柳色青一拍桌子,“放屁!他小子要是懂事今儿就不会想着追上去!一天到晚总想着这些不靠谱的,正事不做一件,听老夫的话早些娶妻生子多好!”
衣轻尘被骂的心中窝火,却忍着不愿发作,直仰起脑袋深吸一口气,便要出门去。柳师父在身后大着嗓门道,“你小子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