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威胁,胡搅蛮缠,你……”他再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干脆放弃抵抗,任由舒抑亲个够。
四唇相抵,舌戏齿间,轻吟慢哦,银丝缠绵。这景色着实太过旖旎,任谁看了都要情动不已。
舒抑还不满足,环着他紧紧压向自己,忍不住朝他漂亮的颈上吻去。
洛凡心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变化,瞅着这个空子轻喘着问道:“小郎君,要在这里办正经事吗?”
舒抑手下一滞,似乎是在考虑他的身体状况。
洛凡心勾着他的脖子附在耳边道:“别担心,我今天吃了药的!”
话刚说完舒抑就将他抱了起来,眼里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在这暗夜中竟也能看到野兽般的光芒。他声音低沉:“我若再做君子,是不是就该被无忧怀疑不能人道了?我们回房间。”
洛凡心:“不回房间,就在这里!”
“……好。”舒抑将他抱出洞外,轻轻放在草地上,又脱下自己的外衫铺在他身下,刚将他压在地上就被叫了停。
“等一下!”洛凡心睁大了眼睛盯着满地的华光,“这是,这就是你方才想叫我出来看的?”
只见这整片广阔的草地上全部铺满了蓝紫色的光芒,在皎白的月光下更显炫丽。矮小成簇的草叶上像是顶了一团流光的雪花,细长的草叶上像是落了溢彩的露珠,就连远处林子里也都闪耀着璀璨的颜色。雪松纤细的针叶从未在黑夜里如此明晰过,一团团一簇簇随着微风晃动,宛若千万只彩蝶在上下翻飞。雪松下一块块原本裸露的岩石此刻竟比金石银矿更叫人喜爱垂怜,那坑坑洼洼里或多或少、或薄或厚的落满了华光,随着视角的变幻忽明忽灭,仿佛就是一个个小小的新世界,那光芒就是许许多多的街道集市、万家灯火。
洛凡心震撼不已,他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这片仙境般的草地奔跑,直跑到了水边,看见沿岸有一条明亮的界线,水中微波荡漾,同样也是光影交错、熠熠生辉,美得令人窒息。
他喃喃慨叹:“这是真正的星河啊……”
舒抑一个轻盈的起落便到了他跟前,涩声道:“只不过是磷粉和矿粉,小把戏,无忧喜欢就好。”
洛凡心的衣摆和飞鹤靴上都已沾满了华光,整个人也如同腾上了五彩云霞一般,舒抑笑着帮他抖了抖,却并没抖掉多少。
洛凡心激动道:“舒抑!就是这里!星河浩渺,人间天堂,我们就在这里交……呸!”
舒抑:“……”
洛凡心:“呸呸呸!我刚才没留神想到了你扇面上的那两只开屏的雄孔雀,一不小心用错了词,抱歉抱歉!总之你懂我意思的吧?我先脱为敬了!”
舒抑再次:“……”
他还没从那两个字的打击中缓过来,洛凡心却已经脱了自己的外衫,正在解腰带。忽然眼前一花,洛凡心只觉得天旋地转,舒抑已经抱着他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旋转并将他压在地上,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颊畔,接着便是更灼热的亲吻落在他颈侧。
光滑细腻的皮肤像绸缎一般,勾了舒抑的魂,又引着他的唇一路探索,流连之处均泛起丝丝红晕,带着躁意的吐息萦绕在耳畔,直叫洛凡心酥麻到了骨子里,浑身都激荡着甜美的战栗,受不住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方才干嘛要那么主动地邀请这只饿狼。
舒抑:“无忧,无忧……”
洛凡心:“嗯……”
舒抑:“我想你……”
洛凡心:“我在这儿呢……”
舒抑:“不够,想你在我的灵魂里……或者,我在你身体里也行……”
洛凡心笑得甜蜜:“你说怎样就怎样……”
舒抑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探进他里衣抚摸,惹得洛凡心一阵阵不受控地颤抖,艰难道:“你,你跟我梦里的一样,一样的手法!”
舒抑勾起嘴角:“嗯,就是那个手法。”
洛凡心捂脸,羞愧到无地自容。
舒抑不依不饶,又在他耳边奚弄道:“无忧的腰身怎会比窈窕淑女更细窄?不堪一握,我实在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对不起,我不该做那个梦,”洛凡心自暴自弃道,“求你忘了吧!”
舒抑:“怎能忘?难得无忧也有旖旎的幻想,我得记一辈子。”
……
烧红的晚霞铺满西天,香甜的花雨洒满大地,拂过蓝色海洋的咸风吹到了陆上,夏日的阳光照困了小弟子们的双眼……洛凡心沉浸在一片欢愉的潮水中随波逐流,漂漂荡荡,身体像一叶扁舟摇摆不定,总也落不到实处,可身上各处又都被自己心爱的人撩得着火,直将他从头到脚烧了个片甲不留。
忽然一阵剧烈的快意袭来,热浪噌地腾到了发梢,一发不可收拾。眼前有明亮的白光一闪而过,好似天界神圣的大门为他开启了,他艰难地扬起颈项大声地喊了出来,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身为何人,只知要随着感觉尽情放浪形骸,尽情追逐那触摸不到的快乐。
偌大一片天地,其间竟只剩下两人急切的喘息,交叠的身影并没有因情事的暂结而分离半点,反倒更加亲密无间,好似一对连体双生儿。若有飞虫能在这附近的草丛逗留片刻,定能窥得其中玄机——原来这二人确实相连,羞愧死虫!
独施叮嘱于他的“切忌妄动心绪”早就被抛至九霄云外,洛凡心这次是深切体会到了情深不寿的含义,极度控制着着才没有在舒抑面前晕过去。热潮渐退,他怔怔地伸出手,想去抓一把眼前的流萤飞星,却抓住了一个人骨节分明、干净白皙的手。确切地说,是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