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淡然的君天骐脸霎时间黑了,然那男子也不怒,挑眉笑道:“看来顾小公子名气很大?”
“那可不,‘顾小少爷治恶霸’,‘顾二赢花灯’,你不听书吗?”林子轩眼中满是鄙夷,心说真是没见识的土包子,扇子摇得那叫一个得意。
“子轩!”君天骐正欲出声训斥他不懂礼数,那男子抬手拦他,道了句“无妨”。
被讨论了半天的当事人没空搭理他们,专门点了那个叫霜雪的清倌,待他进来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这人有哪里很特别吗?顾清百思不得其解,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
霜雪第一次遇见这么怪的客人,他清楚记得这个少年前些日子还对他充满了敌意。
本来正思考如何变着法子洗刷旁人的林子轩余光瞥见了这一幕,惊讶地张着嘴:“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
顾清斜扫了林子轩一眼,面无表情,“我乐意。”
那男子轻笑出声,看向顾清的桃花眼里兴致盎然。
林子轩来不及发作,君天骐眼疾手快地拿块桂花糕堵住了他的嘴,“子轩定是饿了吧,这儿的桂花糕不错,多吃些。”一块接一块的糕点塞到他嘴里,林子轩呛得说不出话来。
有一丢丢不对劲。
顾清查出端倪,问道:“王爷,这位是?”
“这位。”君天骐顿了下,似乎是等待男子示意。
“在下莫无己,家中做些小生意,与天骐是多年好友。”
顾清自然是不信的,能让骐王殿下以礼相待的人很多,但让他怕得罪的没几个。他聪明地不多问,只是低声让林子轩收敛收敛。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更新两章,最近进度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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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0章
顾子煦一走,一晃就是七年。
小人画画了整整一沓,堆成一座小山藏在床底,兵书翻得泛黄地放了一柜子,练剑练得磨出了一手茧子,顾澈还是没有回来。
顾清最开始一直不敢用木鸢传信,尽管他每个月都会写好一封信。但他怕中途出了问题,木鸢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很宝贵顾澈送他的东西。
直到第二年,顾朗托人送家书回来,捎了封顾澈给他的信。顾澈信里写到,他在军营过得很好,对顾清很是想念,问为何不用木鸢传信。
顾清二话不说,当天就将早就写好的信塞进暗槽口,用木鸢传了出去。
木鸢飞到北疆再传过来只需三日,收到回信后顾清开心得不行,像是探知到了什么世人不知道的大秘密,抱着木鸢不撒手,晚上歇息时直接抱着睡了。
尽管顾澈不在身边,但他们事无巨细通通写在信里,就像陪在彼此身旁。
清算着日子,等在窗边,看到袖珍机关鸟飞回来那一刻,心就会被填满。顾清多次嘲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搞起了交网友的套路。
北疆天高地远,风沙肆虐,再往北是无尽的沙漠。
顾澈正襟危坐于帐内,挑灯看着手里的信,生怕错过了一个字眼。读着读着,眼角就有了笑意,整齐地将信纸叠成小正方形放于一处,他再执笔给顾清回信。
收到顾清传来的信件的那一刻,那绵延不绝的思念止都止不住涌上来,他又难受又欣喜。
难受见不到思念的人儿,欣喜收到他的书信。
久经沙场的腥风血雨,就更加想念顾清的温暖小榻,顾澈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归心似箭。但几年来与蛮子交战数次,丝毫不见退势,这一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七年来,他杀了不知多少蛮人,那把玄铁重剑上不知染上了多少鲜血。
后来他习得用枪,以一己之力便能横扫千军,比起主帅还要令人畏惧三分。
顾清七年来变化很大,因为练武,不再是那副瘦弱的模样,还莫名成了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