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上药,戚言剪了块豆腐大小的纱布贴在陈溱脸上,用手指将胶布摁平。
陈溱笑了:“太夸张了吧。”
他忍不住上手摸,被戚言轻轻拍开了。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我给你放假,好好在家待着。”
陈溱夸张地叫道:“你是不是在为炒掉我做铺垫?”
“你脑洞太大了。”
“妈妈们休完产假很有可能就被……”陈溱嘴一秃噜就说出来,结果半道上发现这个比喻对自己对自己不利,连忙噤声。然而戚言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难得地笑了一下,不过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冷脸又连忙把笑容收起来。
他和陈溱挨得很近,闻言便低声说:“你要是能够休我也放,保证不吵你。”
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陈溱看呆了,连自己被吃了这么大个亏都没发现。
戚言拍拍他。
“怎么了?”
“不是说摔了吗?我看看身上上着没。”
陈溱这下不乐意了:“没事儿,我身子骨好着呢。”
“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戚言指了指沙发,“现在不躺,我能让你忙得一辈子不想下床。”
陈溱被他的无赖惊到,瞪着他:“你不是才说给我放假呢嘛?”
“这得看某些人配不配合。”
在强权的压迫下,陈溱忍辱负重,啪嗒躺平。
他现在这股丧味就跟咸带鱼似的,背对着戚言用小拇指把T恤下摆勾里来露出一小截腰窝:“来吧。”
他怎么能这么戏多呢?戚言不禁怀疑,然而陈溱那张仿佛惨遭蹂.躏的脸实在是让他不好意思笑出来。
戚言直接说:“把衣服脱了。”
“我特么卖艺不卖.身的!”陈溱捶胸顿足,真皮沙发被他拍得吧嗒吧嗒响,“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身体。”
戚言欺上前去,蹲在陈溱面前仔细观察那一小截细白的腰,窄窄的,带着微微的弧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泛着一块青紫。
戚言对着淤青吹了吹气,看见周围的皮肤迅速泛起了小颗粒。
“你这么害羞干嘛?不就是擦个药么?”
陈溱欲哭无泪:“擦药我自己不会擦么,你干嘛非要我脱衣服?”
因为睡姿的缘故声音发哑,尾音带着淡淡的哭腔。
戚言整个人震了一下,诧异地看了眼陈溱,他正趴,左脸颊贴着沙发,眼睛微眯着的样子像只被人挠痒痒的猫。
不知是不是天性如此,这人乐观而容易满足,吃饭比别人香甜,就连趴着都像是在做美梦。
戚言撩起他的衣服,冷空气一钻进去陈溱就往后面缩,戚言没见过这么敏感的人,笑道:“你没看过我至于这样吗,以后做了演员时常会遇到这种状况,难不曾脱件衣服能要了你的命?”
陈溱哼了一声:“那我红了可以不接裸.露戏,再不济还有替身呢。”
“玉女偶像。”戚言嘲笑道。
“去你的玉女。”陈溱没见过嘴这么毒的,翻身往沙发里面钻。
实际上很少有人会在戚言面前提红这个字,毕竟现在的他气势犹如热火烹油,谁也红不过他,跟他说这个字未免狂妄了些,陈溱脱口就来,也不忌讳,但是戚言知道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在意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陈溱把自己护得死死地,他不好下手:“你现在不擦药,等明天早上伤处发作就知道厉害了,睡觉都睡不好。”
“有那么夸张么?”
“身上好几块淤青,等明早起来只会更多,还不如早点涂药让淤血散开。”
陈溱不做声,戚言直接上手帮他脱,陈溱还随配合,只不过皮肤贴上冰凉的沙发,一个劲儿地抽气。
戚言把衣服丢给他:“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