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人蠢.蠢.欲.动,却又无比畏惧。他们原本只想抢钱,没想到竟会遇到这样的怪人,同伙还躺在地上,血腥的一幕让人胆寒。
稚乐全然不顾身后危险,冷冷地盯着握住陈溱脖颈的手。
这个人真该死,他碰了陈溱,还想伤害他。
胸间涌起一阵暴戾,他阴鸷地一步步走进对面的人。
陈溱察觉出稚乐的古怪,低声叫道:“阿栉?你——”
脖间传来一阵闷痛,稚乐脸色突变,狠狠地瞪了强盗一眼。
那强盗颤声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陈溱心底后悔,这剂猛药是不是下得太重?
他眼前发黑,手中的致幻剂喷口竟然卡住,怎么按也喷不出来。
他看向稚乐,真他妈玩大了!
接触到他脆弱的眸光,稚乐身形巨震,他肯定很痛,想到此处,他狠狠地闭上眼,抑住心头的慌乱。
睁开眼,他露出一点笑,“你害怕我?”
强盗心神混乱,以为他镇定若斯,心中畏惧之情大增。又见这破脸少年身上的艳色,更觉妖异,“你……”
稚乐气定神闲,“你看到了,我轻轻一掰,就掰断他的手。”
“你——别说了,别说了!”
稚乐皱眉责怪道:“你轻着点,捏坏了我哥哥你赔不起。”
强盗双手欲松,差点放跑陈溱,他稳住心神将陈溱抓向自己,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情况完全反过来了,胆怯害怕询问所求的人成了他们。人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其实又怎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改变须臾之间。
稚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不容易,近年来物资贫乏,饥馑连年,这般落草为寇也不是你的本心。”
几个强盗眼睛一亮,另一个已经昏死过去。
稚乐说:“那些钱你们拿去做些买卖,现在放了我兄长,我便既往不咎。”
“你,你说真的?”
稚乐道:“君子一言。”
几名强盗面露欣喜,其中一人犹豫道:“如果你骗我们怎么办?倘若我们放了人你却要杀我们……”
稚乐说:“你们信不过我?”
自然是信不过的,信得过才有鬼,却不能实话实说。几名强盗早已看见陈溱对他的重要性,刚才这名少年发怒,也是因为老大对他兄长出言不逊。
“你发誓,若是你事后伤我们一毫,你和这位就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稚乐脸色一沉。
众人见他变脸,就知道他想秋后算账,而他们手里的人就是他的软肋。
他们结结巴巴,“说吧,说了我们立马就走。”
稚乐敛息,直直注视着陈溱,两人四目相接,稚乐低声道:“我发誓,绝不找你们麻烦,有违誓约,便让我……和兄长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说完,四周俱静。他一扫众人,皮笑肉不笑,“还不走?”
等人走.光了,两个人沉默一瞬。稚乐到他跟前,见陈溱面色惴惴不安,暗自叹气。他眸光转一转,泪盈于睫,陈溱一见,顿时大骇,愧疚之情溢于言表,“阿栉别怕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稚乐瘪瘪嘴,泪珠滑落,心头却格外平静,他兄长,还真是呆头呆脑。
他手覆上陈溱脖间淤痕,面露痛惜,陈溱想到他一手掰断手骨,不禁缩了缩脖子,然而看见稚乐难过的表情,便忘却不安,开始专心哄他。
回去之后,稚乐更加醉心武学,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练功。这次事情让他明白力量的重要性,没有力量,路边的杂碎都能随意欺侮陈溱。陈溱的脖子捏在别人手里,比往他脖子上砍一刀更让他害怕。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抽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身高就超过了陈溱,腰身挺拔,眉宇之间渐渐显露别样的英气,当他一掌拍断后山的那棵大树的时候,陈溱的嘴巴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发育少年对肉食的极度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