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则见他面上风云变幻,问道:“怎么了?”
“万一你有什么大事要在地下处理,等你回来我都变老头子了,怎么办?”
白则失笑,不知道梅绪风是怎么从阴阳两界音讯不通,联想到这一层的。
“你还笑呢,活得长了不起啊!”
“我带你去,好不好?”
“啊?”
“跟我去也无妨,我到了地府,就不能知道阳间的事了。上次你出事,我就在地府,没能及时赶来救你。这次让你独自在阳间,我也不放心。”
“哦……好。”
白则见他愣神,笑得更开心了。
“你到底笑什么呢。”梅绪风嘟囔着。
“笑你好哄啊。”
梅绪风可不觉得这话是夸他的。
他细想起来,又觉得不妥:“我一个大活人去阴间会折寿的吧。”
白则果断地摇头,反问道:“我在旁边,会让你折寿么?”
“哦……”梅绪风觉得很有道理。
“我们还没想好怎么引出游魂呢,你就着急了?”
白则无奈地牵起他的手,朝楼梯走去。
他们要将滞留在这里的生魂,一一引去各自的躯体上。
只是白则走到其中一间有生魂气息的房间,却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了?”梅绪风感觉白则的脚步停了,顿时慌张起来。
“这些生魂,被下了无义草。”
“无义草?”
“就是彼岸花的叶子,是地府前段时间失窃的秘药。”
白则转动了门把手,对梅绪风说:“我要开门了,无论看到了什么,不要怕,我在呢。”
第32章无义草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心颤的景象。
屋内的生魂,是一位和梅绪风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从魂体的外表来看,他衣着整洁,搭配讲究,可是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流下两行骇人的血泪。他痛苦得拼命抓挠自己的胳膊,却抓不到实体,如此迷茫无助,却叫不出声音。
“他应该是嗓子受损了。”白则分外冷静,一边打开灯一边跟梅绪风说话,缓解对方的恐惧。
白则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年轻人的额头,对方渐渐平静了下来,虚幻的血泪渐渐干涸,消失不见了。
梅绪风看清了他的脸,面露讶异之色:“咦,我认识他。他是和我一个经纪人的同辈,叫鹿遥。”
白则也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梅绪风的那天,正在拍《多面神探》,鹿遥演的是其中一个小案子的凶手,梅绪风客串了某一个受害者。
这个鹿遥当时和梅绪风勾肩搭背的,看上去两人关系很好?
“你和他很熟?”
“不太熟,不过他比较自来熟,经常找我聊天。”
白则似乎松了一口气,说:“你用引魂将他带上吧,这片住宅区至少几十人受害,生魂不怕光,待会儿可以放心出去。”
梅绪风点点头,口中念着:“当精神哑了,心灵的回声,也应和不出歌。没有歌,只有忧伤的哀曲,犹如风穿过破败的小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