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像是麻木了一样，半点动作都没有，等到那些人灭了火，都睡着了，他才睁开眼，手心里握着个石块。石块很薄，边沿像是被刻意打磨过。
他看了眼那几个人，用石块小心地磨着绳子。绳子被水跑过，原本拧在一起的草绳已经松散开，很快就被慢慢磨断了。
他站起身，小心走到人群中，在瘦高个身上摸索片刻，翻出一把匕首。他低下头，看着睡得毫无知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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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苍进到破庙中，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剑伤，深可见骨。正当他打算坐下处理伤口时，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他皱皱眉，担心是追兵，闪身躲进了佛像后面。
咒骂声传进来，他微微偏头去看，发现不过是几个人口贩子和一个小鬼，便不在意地靠着佛像开始处理伤口。
他将伤口包扎好，闭目养神，想等雨停了再出发。
到了后半夜，秦无苍突然睁开眼，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是那个孩子的。
随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整个破庙中。
秦无苍皱皱眉，他不喜欢这味道。他站起身走了出去。男孩看到他诧异地睁大眼，急忙将匕首指向他。
秦无苍不想刺激他，站在不远处不再向前走。他看看地上的尸首，再看看一脸凶狠但身体却发抖的少年，突然笑了。
“你要不要跟着我？”
男孩犹豫片刻，将手中的匕首放下，点了点头。
秦无苍走上前，揉揉他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似是不习惯有人这样亲密地对待他，但还是没躲，“我没有名字。”
“没有？”秦无苍沉吟片刻，又揉了他脑袋一下，“日后你就叫方凌好了，是我秦无苍的义子。”
方凌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叫道：“义父。”
秦无苍很是高兴，大手一挥，将斗篷裹在方凌身上，揽着他的肩膀走出破庙，“这里死了人，太脏了。再走一段路就到城里了，我们去那里落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