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深吸了一口气,他忙踏前两步,握住了这位道长的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道长放心,安然定不负尊神所期待,此生定是会为尊神树一金身!”
“如此……在下便安心了。”这道长先是因夏安然突来的举动一惊,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见夏安然心有戚戚模样,他含笑安慰道“道友于此道已有经验,实在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这怎么一样呢……况且我那也不算是经验啊。
哎?等等。
夏安然忽然一愣,他眯起眼打量这个道长,后者表情并无多变,气息依然温柔平静,全然不是话中有话的意思。
是错觉吗?
夏安然松开了二人交握的手,只觉得方才感觉一阵寒气,似乎有人在针对他发怒。
莫非是太一神因为他推脱姿态生了怒意
夏安然立刻一脸乖巧,他表示自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问最后一个!得到道长应允后,他问道“太一神……可是必须要以太一神之名闻名?”
他这话一出,便见这道长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他虽什么都没说,夏安然却懂了。
因为迄今为止,闻名的是东皇太一,而不是太一神。
但是这尊神像依然有了变化。
夏安然轻轻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太一神,他想要帮这位神只刷声望一定会惊动佛道两届,但是东皇太一则不会。
因为对于佛道两界来说,太一是尊神,东皇太一则是民间自创的一个神。
前者是来抢饭碗的,后者是打酱油的。
就像历史上几乎所有仙尊都会有沉浮,但是民间神只却一直都能以比较稳定的状态上升一样,这是因为在佛道二界看来,对方的主神是具备威胁度的。
若是佛教上位,便要打压三清,若是道教上位,便要打压佛陀菩萨,但是双方无论谁上位,都不会打压关羽、城隍这类,道理类似。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便也有了操作空间。
此时此刻,夏安然在心中默默给那个闹出来东皇太一之事的人点了个赞。
既然太一神不介意批一个东皇太一的马甲,那么他自然也能从此入手,给东皇太一堆点人气了。
翌日夏安然起床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本以为昨日梦一场,等起床后发现自己之前所采购的贡品全数消失了,才知是真实。
太一神的这一要求让夏安然没了再在松江府停留的理由,他同白玉堂告别后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师徒二人依依惜别,夏安然拍着白玉堂的肩膀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在汴京城等小学生来汴京城考试时再见。
白玉堂亦是骄傲表示他会好好练武,定然不负叶城主之名,终有一日可以使这把未开锋的剑也能锋利如常。
不知道是谁误导了白玉堂让他以为叶孤城用这把画影之时,是刻意不开锋的,而因为叶孤城高超的剑技,即便他并未开锋,在他手中画影的杀伤力亦是不逊于寻常刀剑。
关于这件事夏安然还当真不知事情真假与否,他的视线默默落在了被挂在白玉堂剑袋上的画影剑,内心也有几分怀疑,毕竟这样说似乎也说得过去啊!
毕竟在他的概念里,但凡武林人士总有些喜欢没事找事,还喜欢给自己平静的生活增添一些“小乐子”
所以会做出诸如养成一个敌人,没事情把敌人的儿子女儿捡回家养,亦或者是像养蛊一样养着自己子嗣看他们厮杀的事情等等。
要说叶孤城特地弄了一把没开刃的剑为难自己,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
因为并不知晓真实答案,夏安然只能在这个话题上敷衍而过,他和白二少依依惜别,临走前特地花了一夜为他整理了下一场考试的范围,简称考前划重点。
这件事夏安然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十分得娴熟。
虽然白玉堂下一次科考在何时暂且不可知,毕竟今年秋天这次是恩科,下一次就得是常科,但是根据经验来说,常科同恩科时间应当不会超过两年。
所以如今开始整理备考也没问题。
重点是,千万不要被人一激就屁颠屁颠跑到京城去盗什么三宝啦!要好好复习天天向上哦亲爱的学生!
我一点也不想到时候去思考要怎么从包大人手下把你捞出来。
所以两人虽对彼此有几分不舍,但是在不用多久就又能重逢的胡萝卜下面,倒也没有太多的悲伤……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白三少实在太过洒脱,他这般模样,夏安然也酝酿不出依依惜别的情绪。
直至他坐上了马车,白玉堂才有几分别别扭扭得拿出了托他带给汴京白二少的书信,然后还不等夏安然回话,他便以刀鞘轻击马臀,本就乖乖等着命令的役马慢吞吞迈动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