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没有的事。"
"舞步又错了,心不在焉的,还说没有?"
"我想事情罢了。"
一个回旋过后,女子问:
"先生介意告诉我?"
"我想你没有兴趣知道。"
"怎知我没有兴趣呢?"
"你不会感兴趣的。"
"我还没告知先生我的想法,先生就擅自先替我做决定?这做法真不礼貌。"
这时伴奏已经停止,一曲罢了,铁宁松开手,抱歉似的笑笑,这女子十分可惜的神色,问道:"真的不可以告知一二?"
"抱歉,我没有兴趣。"
女子兴致索然地看着他,"可惜。"
说着,便款款扭着腰肢走了。
待到铁宁回桌落座,徐淮宣递过一杯香槟来,暗笑道:"宁兄,刚刚你那舞伴,看起来倒对你很有点意思,你对她有什么兴趣没有?"
铁宁饮了一口酒:"没有。"
徐淮宣叹道:"宁兄,你实说了罢,这几天总是拖着我和文卿出来,不肯回家去,又不是对外面的女人感兴趣,到底是怎么了?"
铁宁笑了笑,又饮了口酒,"什么怎么了,喝酒罢。"
"你不要总是把事情避着,一个人在心里想,你这几天总是不归家,红盐她难道不会多想?宁兄,你老实说,是因为你父母的缘故?还是因为外面那些闲言碎语?"
铁宁神色有些不自然:"什么闲言碎语儿?"
"左不过还是以前那些,但我想你既是娶了人家,一定也是既往不咎的,怎么偏偏如今你闹起不痛快来?所以我奇怪,来问一问你。"
铁宁转着手中酒杯,"你还不懂,我多爱她!唔,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思来想去,大概是非搬走不可了。"
徐淮宣诧异道:"搬去哪儿?"
"北京。"
"北京?!"白文卿听了这话,也大吃一惊,太突然了,怎么乍乍地就要走?
白文卿不舍道:"决定好了?"
铁宁点点头,很坚决地,"决定好了,大概就是这几天,坐津浦铁路,带着红盐一道去北京。"
白文卿和徐淮宣还没缓过神儿来,呆了几秒,又问道:"怎么突然就要走?"
"也不算突然,"铁宁说:"前几年就有这个打算了,虽然北京物价比这里高些,可到底那里文化大家多,去北京也能多看多学点,我想,对我写诗有帮助!"
"可……"白文卿回过神来,还是很可惜地劝道:"若是写诗,在哪里不可以写,何必一定要去北京……"
铁宁只摇头:"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到那边去,总不会忘掉你们,以后会常常给你们写信,你们也总要常常给我回信才好,唔……大概,我到北京不久后,这里倒有新闻要发生。"
白文卿诧道:"什么新闻儿?"
铁宁大笑:"花边新闻!文卿兄,那部纵享荣华的电影不是要开拍了?你是剧作家,常常可以在剧组见到电影明星张可欣哩,到时候记者一定忍不住跟拍你,哈,又要上头题。"
白文卿只是笑:"要拍也不是拍我,该拍男主角才是。"
"唔……其实拍谁都一样,左不过为了噱头,有的导演为了宣传,还是特地请人拍,到时候登报,真真假假的,谁说得清。"
"现在这个导演倒不错,"白文卿笑道:
"你们不知道,我之前是一一也在一个剧组做剧作家,剧本改了一遍又一遍,那导演总叫我再写冲突些、再写冲突些,恨不得什么倒霉事都叫一个人遇见才好,好不容易改写完,最后拍的时候又改得面目全非。"
"我想写得好好的他不拍,去弄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真是一一糟蹋东西。我一生气,以后也不去他那里写,不过他那部电影一上映,三天里赚了一千块大洋儿倒是真。真是一一叫人好气又好笑,好一桩离奇事儿!看着叫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