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细密的吻又落了下来,眉心、脸颊、嘴角,那双温热的唇最后在他肩上停下,狠狠咬了一口,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
许一行吃痛但是没出声,身子微微一抖,换来更疯狂的侵占。
他闭上眼睛,用力抓紧了他的朝夕。
从简青竹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许一行进屋上楼,突然看见窗边立着个人影,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许迟迟,”他立刻反应过来,勉强按下狂乱的心跳,打开了灯,“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
许迟迟回头看着他:“我就站会儿。”
许一行心虚地抬眼,越过她头顶望了一下,简青竹的窗帘是拉着的,随即悄悄松了口气。
他放下书包去做饭,许迟迟仍旧站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饭收拾了厨房,许一行想回房间,许迟迟却叫住了他:“许一行,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许一行心重重一坠,许迟迟的语气严肃,他脑子里翻来覆去,最后只剩一片空白,只好倒了两杯水乖乖坐下。
许迟迟转着水杯,说:“你前段时间跟我说要去考天师证对吧?”
许一行点点头:“对。”
“我听郑叔叔说,考试时间从明天开始。”她问,“准备好没有?”
许一行看着她:“说实话姐,没什么准备,就简青竹教了我些阵法符咒的,我一点儿底也没有。”
许迟迟笑了笑,问:“你俩关系怎么这么好了?我记得刚开始你特别不喜欢他。”
许一行捏了捏杯子:“哎呀你弟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死皮赖脸要做朋友我也没办法。”
许迟迟点点头:“我记得我跟你讲过,老爹说过他活不长。”
许一行心尖一颤,这话他的确记得,但是很久没有放在心上想过,此时想起来竟然像是闷雷轰顶似的。
身上一下子就起了冷汗。
不等他反应,许迟迟又转过话题:“小时候有道士说要带你去学术法,你自己不愿意,爸爸也不愿意,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入这一行。”
跟着许迟迟的话,许一行的心情一点一点沉下来,却还勉强笑了一下:“还没考呢,考得到考不到不一定的。”
许迟迟没跟着他笑,语气格外认真:“行行,你想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许家人没有贪生怕死的,做天师也好,继续给人算命也好,只要不坏规矩不漏天机,都是祖师爷赏饭吃,也是积德的事情。你也快十八了,很多话我不多说你也明白,能力大了,面临的选择可能会更多,姐姐希望你每次选择都能随心,更不要对不起别人。”
许一行愣愣地点头,过了半晌问:“姐,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就是想起来了。我今天碰到个以前的老邻居,棠花街上搬出去的,你也不认识,就聊起爸妈了。”许迟迟说,“小时候你问过妈妈怎么没的,还记不记得?”
心再次狂跳起来,许一行觉得口干舌燥,张张嘴但没说出话来,端起水喝了一口,来回握了半天杯子才开口:“你不是告诉过我,是难产吗?”
许迟迟看了他半晌,一字一顿地说:“妈妈是个天师。”
“妈妈是个天师,怀着你的时候,仙水四周恶鬼肆虐,她是为了保护别人死的。死了之后,剖开肚子才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