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找到了又怎么样,都已经是一抹要散掉的魂了。
魂飞魄散,那就是风吹开雾气,一点踪迹也不会留,从此再也没有过去和将来。
即便不散又如何,喝了孟婆娘娘的汤药,过了奈何桥投了胎,下辈子谁还记得谁啊。
许一行轻叹了一声,几不可闻。
那怪物看样子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头重重一点又一点,却已经呕不出东西来,有点像喝醉的大汉。
简青竹见状朝前走了几步,厉声喝道:“大胆黑蜃,已被贬入暗河,竟还敢以人魂为食,你丧心病狂犯下杀孽无数,该当何罪!”
许一行一惊,愣愣看着简青竹的背影。
这替天行道的台词,怎么听怎么中二。
但此时的简青竹,虽然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样的校服,整个人却像是一柄凛冽的长刀,刃如秋霜,让人觉得即使是泰山在前,也能想斩便斩。
突然就想鼓个掌,大声喊叫个“好”。
对面那怪物,原来是黑蜃。
那黑蜃正立在暗河边,听见简青竹这话,像是愧疚似的,重重又一点头,没吐,但是轰一声,倒下了。
简青竹伸手又抽出一张符来,念了咒,让那符纸飘过去,自己黏上了怪物的头颅,将它暂时定在原地。
许一行目瞪口呆地看完整个过程,在简青竹转过头来的一瞬间,赶紧收了视线,假装自己正在认真看鬼大哥夫妇。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简青竹退了两步,退回他旁边,轻声说:“觉得我帅就直说,人嘛,对更强大的力量表现出臣服,正常的。要敢于承认,男人也是人,我不嘲笑你,说不定大发慈悲还能教教你。”
“啧。”许一行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魔怔了,竟然会觉得他很帅,“简青竹,你他妈这装逼打过草稿的吧?”
简青竹挑了挑眉。
得,无话可说。
许一行又去看那鬼大哥。
断手放在旁边,鬼大哥坐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把他媳妇儿抱在怀里,可惜那女人却总是不醒。
等了这么半天,他有些慌了,望望这边两个人,又看看怀里的人,无助地喊了一声:“小许啊……”
现在就算叫“许哥”也没用,许一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简青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对着那扁头而又血肉模糊的女人念了个咒,过了一会儿,女人悠悠醒转来了。
鬼大哥连声道了谢,又去看自己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