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斯总会说一些奇奇鬼怪怪的话,有些时候迟朗还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
“前一个问题不回答。怎么进去倒是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勒斯打了个哈欠,“只要你能提出任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新奇的东西。无论是成品,还是什么猜想,被他们认可了就可以。”
勒斯说完这句话后,向他撂下一句“离开实验室时记得关门”,然后离开了实验室去歌剧院。
迟朗也没有在实验室里多待,他慢慢地走回寝室。其实他的心绪很杂乱,一会想着魔法研究会,一会想着勒斯为什么要去歌剧院,一会又想起了今天的在钟表匠那里的事情。
在这纷繁杂乱的思绪之中,他又想起了谢菲尔德,他很想把这些事情都和谢菲尔德说一说。
*
迟朗并没有在寝室里见到谢菲尔德,只有谢菲尔德留下的一张字条——“无论是谁邀约,这几天请不要去歌剧院。”
奇怪的纸条,而且出现在勒斯对他发出邀约之后,就像是谢菲尔德知道勒斯会邀请他一样。
迟朗还是更信任谢菲尔德的,他将纸条小心地折好,然后夹进了书里。
直到迟朗入睡,谢菲尔德也没有回来,而他早上醒来时,也没有看见谢菲尔德,但他确定,谢菲尔德是回来过的。
因为花瓶里新换了一枝玫瑰。
迟朗去了钟表店里,这一次在拿起怀表之前,他特意记住了准确的时间。然后他再拿起了怀表,意料之中的,他又看到了这只怀表的构造,耳边只剩下指针转动的声音。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重新做一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怀表。
但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很久,他再次脱离出来之时,又看了一眼时间。
一分钟多一点点,除去掉一些判断和看表的时间,那他处于那种状态的时间,差不多是在一分钟。
迟朗将怀表放下,据他的判断,他应该一天只可以进入一次那样的状态。
虽然在那种状态下,他对于怀表可以用无所不知来形容。
但是一分钟有什么用呢?一分钟即使将一块表修好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福至心灵般的,迟朗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不只是对于怀表生效呢?
于是迟朗第二天的时候,去锁匠那里找了一把锁。在拿起锁的那一瞬,他清楚地看到了锁的内部构造。
虽然也只有一分钟。
根据他现在的信息推测,这种能力,一天只有一次,一次只有一分钟,对于锁和钟表都生效。至于对其他的机械产物生不生效,他还需要验证。
虽然不知道一分钟能干什么,迟朗想,姑且先把这种状态称为“机械时间”吧。
嗯,如果,只对锁和钟表有用,他就再把它改名为“锁与钟表的急速一分钟”。
第16章子弹的轨迹
迟朗回到了实验室里,这时已是深夜。这里依然杂乱,地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每天都会有新的黑糊糊的脚印添上去。
屋内没开灯,勒斯趴在桌子上,他很瘦,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具骷髅一样。
桌上一向是堆满了书和废纸,此时却空荡荡的,显然是勒斯清理了一大片区域出来,然后在桌上放了一个架子,在架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把火枪。
迟朗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走近了几步,俯下身来观察。
这把枪上没有金属弯钩,所以不是火绳枪,再结合这个时代的工艺发展水平,这应该是把燧发枪。
“怎么,看出什么来了吗?”勒斯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他的语气有些颓丧,“这是我做的。”
“射程有多远?射速呢?还有精度如何?”
“一两百米吧,精度不确定,”勒斯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射速,不都取决于你的装弹药的速度吗?”
和他的信息全都对上了,迟朗想,应该是燧发枪没错了。
“想去看看它的威力吗?”勒斯问他。
勒斯将他带到了地下室,边走边说:“地下室里是用永恒之石做的墙壁,你尽可以在这里测试枪支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