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领错路了。」
陶然一贯懒散的声音中透了丝虚弱，沐燕非回过神，问：「你的伤怎么样？」
「不痛了，你的伤药很管用。」
「是阿一给的，他的药炉里有很多。」
陶然才不信以阿一的小气，会主动给沐燕非伤药，多半是被他威逼的，难道：「那阿一一点哭死了。」
「那我下次记得少要点。」
陶然噗哧笑了，他猜沐燕非这样做一定是对被阿一欺骗的报复，真是个锱铢计较的家伙。
沐燕非在他身旁坐下，把火灭了，火折子他还有两枚，可以撑一段时间，不过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待多久，所以能省则省。
洞窟陷入黑暗，泼墨一般的连近在眼前的人的模样都无法看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异常清晰，陶然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没想到，先休息一下再说。」
虽然入口几处石门都封闭了，但属下们等不到他，一定会想办法进来，他们身上还带了些干粮，所以暂时不需要太担心，这么一想，倒觉得有点饿了，沐燕非把干粮拿出来递给陶然，双手相接时，他感觉陶然的手指很凉，忙问：「冷吗？」
「如果有酒，我想我会好很多。」
带了点埋怨的口吻，却因为其中含着的笑意而淡了下来，沐燕非很少见陶然生气，不是没脾气，而是这世上似乎没什么事值得他去恼火，他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就像阳光，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却无法将它紧握于掌心。
沐燕非探手入怀，将随身带的酒瓶拿出来，塞了过去，陶然有些吃惊，但随即就笑了，摸摸瓷瓶，道：「谢王爷体贴。」
「别误会，我是给自己准备的。」沐燕非道：「塞外酷寒，许多时候都需要热酒暖身，我习惯了。」
「我懂我懂，其实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毫不掩饰的低笑，一听就知道是敷衍，沐燕非眉头微皱，闻到浓郁酒香传来，然后是陶然饮酒后舒爽的叹息，想像着他此刻的表情，沐燕非神情温和下来，很快陶然将酒瓶塞还给他，示意他也喝。
沐燕非喝着酒，就听陶然道：「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刻？」
「日头落山。」
他们进山时已是午后，过了这许久，现在该是掌灯时分，不过时辰对他们来说没意义，反正在洞窟里，永远都是黑暗一片。
陶然没再说话，沐燕非也恢复了沉默，偶尔怪异风声传过，寂静空间里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这让沐燕非很奇怪，他习惯自己的缄言，却不习惯陶然这样，陶然似乎也发现了，笑道：「原来我们在一起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
那倒不是，只是他习惯了去听陶然的声音，不过偶尔也不介意主动去聊，问：「你冷吗？」
陶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如果王爷愿意赠件外衣给我，我会很感激。」
「不愿意。」
「不愿意你问我做什么？」
「随口问一下。」沐燕非反驳道：「是你自己说无话可聊、」
陶然很钦佩自己的忍耐力，他现在的感觉居然是无奈多于生气，冷笑：「可是你问得这么硬邦邦，只会让我更感觉冷。」
「抱歉。」
简单明了的回应，听不出一丝愧疚之情，陶然眉头轻皱，突然向后倒去，沐燕非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急忙上前扶住他，脉搏却被扣住，陶然抱住他的腰将他反压在地，笑道：「将军，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
沐燕非跟陶然玩过很多次角力，对这种近身互博的穷门早烂熟于心，只是方才挂记他，才是与防范，此刻身体被压得稳实，他没有急于反抗，冷静地道：「因为是你。」
黑暗中依稀看到陶然摇了摇头，靠近他，凑在耳边轻笑：「你错了，就算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要抱最起码的怀疑，王爷，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忠告。」
陶然靠得很近，沐燕非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软唇摩擦自己耳垂的那种酥麻，心跳失去了原有的平和，陶然觉察到了，动作更加放肆起来，伸出舌，挑逗似的卷住他的耳垂，调笑：「我很大方的，既然你不打算借我衣服，那不如就换个方式来补偿好了。」
耳垂是男人的敏感部位，在这种煽情挑逗下，沐燕非的身体紧绷了起来，陶然索性扯开了他的大袄皮带，接着是长衣，内衣，手探了进去，抚过他的心房，感受明显加快的跳动，结实炙热的身躯，给他强韧的触感，心变得贪婪，于是更紧密的贴靠过去，妄图拥有那份热度。
沐燕非反应有些被动，青涩的感觉，让陶然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继续亲舔他的耳垂，道：「你早知阿中想杀我，所以让我走在最后，怕我受到他的伤害对不对？」
沐燕非身体微僵，「原来你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做的一切虽然我不说，但都是知道的。
诉情般的轻柔温和的嗓音，让人不自觉的软了心房，沐燕非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回应了陶然的邀请，扳住他的下巴让他接受自己的吻，陶然应从了他，和他唇齿纠缠着，腿抬起，膝盖在他胯下蹭动，如他所料的，沐燕非很快就有了反应，阳具挺了起来，顶住他的小腹，他将身体略微抽离，伸手掀起沐燕非的下摆，隔着底裤的不料摩挲阳具的形状，鼓鼓的感觉，随着他的触摸包容进他的手中，很快，衣料溢湿了，男人的体液沾到他的掌上。
陶然突然兴奋起来，是沐燕非传达给他的感觉，明明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但刺激却超过以往所有，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沐燕非是强者，征服强者本身就能带给他最大的快感，一瞬间，他突然很懊恼这里的黑暗，让他只能凭感觉去猜想沐燕非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动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