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黎还道:「齐公子不如今日就留下来,和这几个姑娘玩玩,我做东。」
景焄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个笑容道:「不必客气,赵大人请自便。」
第六章
兴许是青楼里的熏香或者茶水里有催情的药物,景焄回到客栈就觉得燥热不安,接过蓼湘递给他的茶时,指尖相触的一刹几乎打翻了茶碗。蓼湘诧异的看着他发红的眼睛:「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咳了一声,抓过蓼湘的袖子,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胯间。
蓼湘一惊,收回了手,向门外看了看,道:「这……这是怎麽了?」
「把门拴上。」
「你现在要……」蓼湘皱起眉,「这是在客栈,而且还是白天……」
「说那麽多做什麽,你是要朕亲自动手?」景焄气息已经不稳,憋着一股子火气。
蓼湘咬了咬牙,回身将门拴上,冷笑了一声:「原来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随时泻火。」
景焄恶狠狠地一手拽过他:「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
蓼湘泄愤般用力扯开自己的衣带:「我能怎麽样。」他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浑身赤裸的伏到床上去,话语中有微微的恨意。
景焄伸手在他背上抚了抚,然後覆身上去,低头咬住他细长的脖颈,然後用力的分开他的双腿。他天生欲望极强,平日里临幸也要翻来覆去好几次才肯罢休,这次又着了道,动作比平日更快更狠,蓼湘只能死咬着枕头,任他折腾。
等这场折磨结束,窗外早已暮色沈重。蓼湘慢慢坐起身来,借着窗隙透过来的灯光打量了一番熟睡中的男人的侧颜,几不可闻的歎了口气。腿间黏湿一片,也不知是血还是体液,他皱了皱眉,扯过一边的袍子披在身上,走下榻来。
在外不比在宫里,没有随侍的人,他只能打了桶凉水在自己屋里略微清洗擦拭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走出门来。廊上却正撞着个人,却是迟轩。
迟轩看起来不甚自在,道:「我方才从……那里出来,」他向後指了指景焄的房间,「看来他已经睡了。」
蓼湘尴尬的点了点头,那屋子里情事过後的气息实在是难以掩人耳目,故而此时面对这个年轻人也不好意思起来。
「他什麽时辰回来的?」
「大约……是未时吧。」蓼湘皱眉想了会,答道。
迟轩眉头一紧,低声道:「他定了这麽大的生意也不与那些人多应酬一会,我看那赵黎并非寻常纨!之辈,定会起疑。」
「……他哪懂得这些,与那些人说几句话已是耐下十二分的性子了,」蓼湘歎了口气,「此事他原不该亲自来的。」
「皇兄他……」迟轩压低了嗓子道,「很早就想出宫走走,这次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纵使是一国之君,也会有偶尔任性的时候。」
蓼湘低头无奈一笑:「他何止是偶尔任性。」
他这垂目低头的时候,迟轩突然怔怔的看着他的颈间道:「你脖子上……」
蓼湘下意识摸了摸,方才被景焄咬过的地方已是肿了起来,摸着很疼,不知看起来又是怎样。他拽了拽衣领,将那处伤口遮了起来。
迟轩低声道:「我那有药。」
「不必了。」蓼湘摇头。
「那酒要吗?」迟轩解下腰上的一个白铜酒壶,向他晃了晃。
「酒?」蓼湘看上去似乎颇为疑惑。
「是杏子酒,没什麽力气的,」迟轩用手指卷起壶上的流苏,又道,「我有些话想问你。」
「哦,又去屋顶?」蓼湘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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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秋,月满将盈。
迟轩倒完全没想到蓼湘喜欢喝酒,等他将那白铜酒罐递回来的时候,份量已减了大半。
蓼湘擦了擦嘴角,看着他诧异的神色,道:「怎麽,你以为我不会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