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退出去说的轻巧,只退了一百多米,拐回去三个岔道,周王言就糊涂了,问杜寅:“然后怎么走?”
杜寅没辙:“我怎么知道?你带路,我只管闭着眼睛走!”
“算了,不能指望你这废物!”周王言大为光火,只好看着罗盘重新找路,磨蹭了半小时,又路过几处填满殉葬品的凹槽,只找到一堵石壁。
韩贝既疲又饿,一屁股坐了下来,“周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周王言从上到下摸索着石壁,“是我疏忽了,没料到墓道半途有石门,就在这儿,我们经过后,它悄悄关上了,机关在外面。”
入口堵死了,怎么办?杜寅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只能找出口了。”
这迷宫扑朔迷离,出口不知在何方,只有周王言了解古墓机关,擅长勘墓探风水,杜寅和韩贝在这方面是白痴,死心塌地跟着周王言走,遗憾的是,越走越迷糊,岔路也繁多起来,让人无从选择。
杜寅刚开始没有怨言,耗了快两个小时,他的耐性耗没了,“兔子,这墓里有磁场,罗盘没用吧?”
“你错了。”周王言眉头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外围会转动的墓道磁场有异,但走进轴心后就一切正常了,我矫正过罗盘,一直用得好好的,但现在它被干扰了,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我猜想,是有人在干扰我们。”
杜寅嗤之以鼻:“人人都忙着找墓室搬文物,谁这么无聊来耍我们?”
韩贝下意识旁顾左右,突然大喊:“邱正夏,是不是你?是你的话给我出来!”
空寂的墓道传来回声:给我出来……我出来……出来……来……来……
杜寅和周王言异口同声:“韩少爷,你别闹了!”
韩贝不肯善罢甘休,又喊:“正夏,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出来吧,我们好好商量行吗?”
“罗盘又正常了,”周王言一翘嘴角,开玩笑道:“难不成真的是邱正夏捣鬼?”
韩贝鼻尖酸涩难抑,干脆把真心话都喊出来:“球球!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是身不由己……”
回应他的只有回声。那没正经的狗玩意听到他说这些煽情肉麻的话,早摇着尾巴扑过来了,或许这回是真的气坏了,再也不相信他,再也不跟他好了。
杜寅扯扯韩贝,“跟那小瘪三扯呼什么?别再管他了!”
韩贝满腔愁闷,听到杜寅这么批评邱正夏更不爽了,顶撞道:“他很聪明,有很多优点!不是一无是处的小瘪三!我就是放不下他,有什么错?队长,你没喜欢过谁吧?”
杜寅一愣,神情顿时沉郁下来,压低嗓音训斥:“韩贝,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周王言也收敛起揶揄的笑意,紧紧抿着嘴,错开目光,眼神冷了几度。
韩贝一抹脸,清醒了不少,歉然道:“对不起,队长,我们走吧!”
罗盘保持了十多分钟正常,没有再受干扰,周王言一路向东,埋头疾步赶路,“这个迷宫很小,但毫无章法,比姑获阵难缠,我们得趁罗盘正常赶紧走出去……”
东面尽头,是死路。
周王言照例上前摸索石壁,摸了至少五分钟,没给出结论,又有序地拍了拍,总算开了口,说的却是没头没脑的三个字:“不可能!”
杜寅与韩贝面面相觑,心内升起不好的预感:出口的石门也被关闭了吗?
杜寅担心周王言自责懊恼,忙拉过他,故作轻松地问:“兔子,别着急,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这是墓道中的一个阵,已出土的赵眜墓也有殉葬者摆在墓道的先例,有了这样的思维定势,罗盘又不断受到干扰,让我一门心思琢磨怎么破阵,思维没往别的方向转一转,就中计了。”周王言捂住额头,颓然道:“其实我们误入了一间墓室,说不定,这间就是西耳室!岔道是划分区域,像抽屉里的储物格,将陪葬品分门别类,石门关闭,我们就被关在墓室里了,没有出口。”
韩贝干笑:“怎么办?等接应打开墓室救我们?”菜鸟也就罢了,队长和王牌卧底被困在墓室里等接应,传出去警方的脸都被丢尽了吧?
周王言随便选了一条没走过的岔道摸进去,好脾气地劝:“不一定是全封闭的,狗子,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杜寅难以掩饰急躁,“实在不行,炸个洞钻出去。”
韩贝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问:“炸个洞?”
“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炸个洞,不过是石壁而已,好修复,总比主棺室被打开,王印和金缕玉衣之类国宝落入图刚手里强!”
“可,可是……”这话没错,可是,韩贝总觉得这种做法不是队长的作风!
“你们来看,顶上有洞。”周王言轻唤。
韩贝和杜寅闻言寻来,拐进岔道,看到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凹槽,东南角有一方依墙石桌,没有多余的,唯一显得不那么普通的是,石壁顶上有个洞,人工开凿的痕迹明显,粗糙不规则,大约二、三十公分。
杜寅招呼道:“韩贝,来,帮我个忙,让兔子上去看看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