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敏感得风吹草动都听得见,但操控耳朵动作毕竟是妄想。
他听到特殊的步音,微微抬眼一看,果然是靴子。
阿香坐在後台的後楼梯阶级上。
手臂交叠,脸蛋埋在膝盖间。
来人就这样停定,没有发出声音。
三分钟或五分钟後吧,阿香的眼睛越过手臂,一瞄……
那双靴头还在,位置分毫不差。
阿香忍无可忍地抬起头,一手插进自己的发间,「……你为什麽不直接滚开就好?」
他妈的。
这男人就非得要跟他对著干不可?让他不好过比做爱还让爽到他是不是?
就算要跟他抬杠也不要……不要选现在。
『因为你当时看我缩在街角时也没有滚开。』
这样的甜言蜜语,男人就是不会说来让他听听看,让他小爽一下。
但Gabriel的确没有直接滚开,被他一凶,反而变本加厉地踩上楼梯。
不想被目睹自己如此丢脸的模样,阿香用力揉了揉脸庞,准备站起来走开……
这混蛋不走,他走,好了吧?
但他才挪了挪屁股,Gabriel就抓起他一只手臂,强迫性地环在自己腰间。
阿香立竿见影地扎手臂拉回来,拉了又拉,男人固执的不松手,再拉下去只会让自己脱臼。
Gabriel不放手不止,还得寸进尺的用另一只大手,按著他的後脑。
把他的脸蛋推向自己的小腹中。
无论阿香再怎样炸毛、不遗馀力地挣扎,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明白拒绝也没用,这男人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
阿香不偷白不偷,那被迫环抱著Gabriel腰肢的魔爪,五指大张,紧紧掐著那屁股……
另一只还自由的手则是毫无章法的,彷佛小童撒野般,胡乱地拍打锤击Gabriel的大腿。
这下子是吃豆腐跟迁怒打人一起来。
Gabriel毫无怨言地任他拍打了个爽,那种力度根本是在抓痒。
拍啊拍、抓啊抓的,阿香打得手都酸了,索性两手一起环著男人的腰……
臂环越收越紧,但衣服下摆却没传来湿意。
Gabriel以为他找到了依靠、找到了能掩藏自己丢人一面的避风塘,就能痛哭一场。
但没有。
他伸手,摸摸那後脑勺,「……你哭得脸肿鼻红的怎去庆功宴,不怕被记者看到,写你哭鼻子、没器度?」
虽然阿香的孩子们摘不下天团奖,但并非进宝山空手而回,也夺得了『最佳音乐MTV』奖。
「……我现在也不是他们的经纪人了,我哭屁。」
阿香的眼眶泛红潮热。
但也只是这样,就算他再怕丢人现眼地立即冲进後楼梯、就算他再想培养情绪好好地痛哭一场去哀悼一下这一年又梦想落空……但在他情绪培养好之前,这男人已经破坏了整个气氛了。
想到这儿,臂环更用上几分劲度,真想拦腰把这混蛋折成两半。
Gabriel看不见阿香的表情,他充其量只看得见那发旋。
於是只好稳住自己崛立不倒,站在梯级之上别掉下去;只好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摸著那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