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闪得他眼前聚积白点。
在大堂焦急地走来走去等他的Shen,一见到他立即迎上来,带他去电梯口。「老大,这边!」
「你通知道了Gin的父母没有?」
「有,我打长途给他们了,他们都说今晚上机、大概明天就到了。Gin现在在上头做手术,已经安排了最高层的独立单人病房给他了……」
「为什麽他会发生车祸的?情况严不严重?有没有人看见车祸过程了?」
「有目击者……」Shen本来就青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拈高脚尖,在他耳边圈手说,「听说是醉驾……」
「什麽?」
阿香只觉得自己像直直堕下冰窟之中,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Gin在开演唱会没几天前出车祸已经够糟糕了,他现在只希望Gin不要受伤太严重……但醉驾?
醉驾!幸好没有撞到其他人,但被传媒知道他一个年青偶像竟然竖立坏榜样……
纵是阿香也被接二连三的坏消息给震憾得心头凌乱。
「……等、你刚说目击者现在在那里?我要找他谈两句。」
「就在急诊室,但他……」Shen怯生生地瞄了瞄他生人勿近的脸色,不敢倾盘而出。
「他什麽?」现在是支吾的时候吗?阿香忍无可忍地吼叫出声,引得大堂中等候的病人侧目。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电感应,急诊室的白廉被嗖一声拉开。
阿香转过头去。
头上绑了一圈绷带的Gabriel,从那里走出来。
他们对望。
从头到脚的血液已经凝结的阿香,被最後一击打得支离破碎,变成一堆碎屑。
电梯叮一声的到达。
小助理叫他进去,叫了好几声,声音却像从海底传来,都不真实了。
也不知道对望了几秒,阿香才如梦初醒地抽离视线,转身。
然後,电梯门把他与那男人隔开。
***
手术室的红灯亮著。
阿香坐在外头的排椅上,Shen坐立难安地倚在他对面的墙壁。
「老大,需要通知Yan他们吗?」
「……等Gin醒过来再算。」
把脸庞埋进手心之中,手背摆在膝盖之上。
阿香觉得光要稳住自己万马翻腾的情绪已经很勉强,心疼、担忧、难过、自责……一波又一波。
现在叫那群青年来不过也是添乱吧,他没馀力在照顾自己之馀照顾他人。
简短的对答之後是一遍死寂。
手术彷佛进行了一辈子,让他们渡日如年、心似油煎。
蓦地,两组脚步声由远至近接近他们。
Shen转过头去,阿香没有抬起脸。
护士的身後跟著一个男人,护士脸有难色地对他们说,「这位先生说自己是伤者家属,想询问一下伤者现在的情况。请问你们……」
阿香抬起头来,形神俱裂。
这男人……这人渣竟然还有面目出现在这儿!他究竟有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