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出了银票,递给罗哩罗唆的老头。
老板真不知男人从那变出来的,贪财姑且先收下。小心一看,银码不止小,上头的字都是怪异文字,连银号都不对!吃霸王餐不止,竟然还好胆作张假银票来骗!老板这个怒火一烧熊熊不可收拾,又听自家小二大叫上层桌子全坏了,「你俩好胆的嘴馋贼,要骗我也不造张像真点的银票!还把我的桌子全破坏了,分明就是来踢馆的,是何方神圣着你们如此做!」
想来,他的仇家也不少,可是好歹他在黑道上有点势力,敢直接捣乱的太不知死了!
一定是蜃楼那家伙的好事、再不然就是张三、李四,啊还有个什麽地头蛇的……
「我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罗嗦什麽。」
好吧,寻千是着他们去打鬼胎,没叫他们去打烂桌子。
这死纺车、烂纺车,既然都是要变了不变得像真一些!这老头子的心思沈,难道会看不出作假!
老板看他们二人一副悠然,完全不知死到临头,竟然还无聊的去玩指甲、研究他的案头,就气不打从一处来!「好,你们知道江湖规矩,休怪我无情!来人咧,把他俩卖去妓楼!」
妓楼?不就是春魉大力推荐的地方,里头的人比花妖鸟妖都还要放荡、玩得开──十六懒得去动的脑袋,至少记得这个。
「好,那走吧。」既然那女人找不着,在人间好歹要玩个尽兴。
此老头子都要送他们去了,他们乾脆接受这顺水人情,十六回头瞧瞧颐右,那纺车还在研究变银票,把案头上所有东西都变了纸。哼哼,等下那些纸飘到四处去,什麽笔啊、算盘子的掉在街上被狗咬走就好笑了。要让他来,肯定把屎变成银票给,光想也好玩。
老板料不着他们的乾脆,也愕了然。
直到一班彪形大汉冲出来,他才回过神来,觉得此两名真是傻子,都快要卖给人压了哩还笑嬉嬉!
管不了如此多,他将他俩推给了人口贩子再算,最好他们就一辈子留在妓楼,不止还债,赚回来的钱还让他把食楼装饰得金碧辉煌!
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站在食楼门口,即场上演一幕奸角招牌笑声。
那几层下巴抖啊抖的,害好多人以为是街头表演直盯着看而摔跤。
凤栖。
巨型的金牌就在上头,被阳光照射得亮灿灿的,直要札痛了眼。
十六些许不舒适地伸手,挡住了刺目金光。
人类呀,就是不酿金加银的不高兴,好歹也为阴间之人着想一下好不,究竟有没有道德心!他怀疑自己再看那金牌几眼,眼珠子都要赔出去了。
妓楼有个美名叫凤栖,通俗易懂也不下流。
如果是本大爷独自来享乐便好,偏偏身边跟了个死人脸纺车,还有群连脑子都长肌肉的彪形大汉。
这下是要玩也玩得不畅快了。十六径自伤冬悲秋一番,只差没来个葬花来哀悼一下。
「快给我滚进去啊,臭娘们!」碍在门口阻生意又不进去,他爷的站个屁啊!
打着赤膊的壮汉大手一推就要把十六推进去。
怎知还没碰得着他的肩,已被一股强大力度抓住!
壮汉以为自己眼花了,大白天的竟然撞邪,他的手臂周围空无一物却铁挣挣感觉自己被抓着!他立即眨眼两下,这才看清了,是那个长辨子男人在抓着自己。
「怎麽着?你爷爷我教训人,你这小子要逞英雄吗……」
前半句是吼得很有气势,可被长辫男人一瞪,那眼啊,似会将人分割般锐利。
壮汉的声音降阶,忽地浑身寒凉,连声也不敢哼了。这趟从食楼带回来的货,脸蛋标致却总是有地方不妥,还是少惹为妙!
颐右一下甩开他的手,壮汉再不敢造次。
哼,差点忘了在人间不可妄动能力,算这混蛋的好运,不然早将他的手腕整个切下。
难得走在前头那个妖人完全置身事外,连回头瞧个一眼也不曾,难不成他不知道周遭的人都垂涎他的美色?看来他当女人当的倒是乐。
「纺车,你嚐过女人香了没有?我是说,除了你娘。」
十六整个乐颠了,他爱人间的一切,甚是一碗阳春面也吃得津津有味。
平常抽惯了烟,对气味特别挑剔敏感的他现下踏进妓楼反而觉得连脂粉味都很好闻,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