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僵了脸,揉揉手,也跟着跪下,又朝我奶谄媚地笑……
「小孩子不记隔夜仇啊。」我奶还是特慈祥,老人家记性不好,不记得前段时间暗地里拿着她的小剪刀扎着布人要帮我报仇的事了。
陈东来了几次,我特别烦,对我妈说:「他再来,轰了出去,不轰,我自己滚。」
我奶记得我是她亲孙子这事,老脸一板:「不能让他来,哼,欺负我家乖孙。」
於是,陈东在我家绝迹,这让我觉得高兴,尤其当我发现我的骨头愈合得可以跟人干架时,看见陈东稍微心情好了一点。
那时候,我连做梦都是脚踩在陈东脸上的。
我还是去找了陈东干了一架,以报前仇。
我躲一小巷子转弯处等陈东刚过来就踹了他一脚,玩了个阴,而陈东一跳起来,挥拳就来,看清我,收了手,但我拳头已经打在他脸上了。
於是,陈东也怒了,看我的眼睛火腾腾地还带点委屈,我权当看花了眼,一脚扫了过去,陈东没有示弱,狠命地一脚踹我肚子上,疼我一哆嗦差点倒地。
丫的,是个男的,就该这样,前段时间这白眼狼那假惺惺的模样差点没把我恶心死。
那架终於成功被我挑起,两人都有非常强烈的战斗气息。
那架打得天昏地暗,我又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陈东躺我隔壁房,不过只有二天就出去了。
这次我爸提了我去陪礼,陈老先生眯了眼,笑容可掬地说:「小孩子打架,没事。」估计看我比他儿子惨,也就不计较了。
我爸恨铁不成泥,如果不是我奶跟我妈护着,我也就被他逐出家门了。
陈东自这之後就不出现在老师家,这样过了一年,我爸看我那脾气还是又臭又硬,倦了,跟我妈说:「你生的这孩子……」尔後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像是「无药可救」之类的意味。
我妈瞪着眼睛:「他也是你儿子。」
不过,她也没辄,我依旧是上了课回头他们多说两句我就玩儿消失,这课我也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到了最後,干脆不去了,我爸拍的板,说,省钱。
再次见到陈东是高中,分班好死不死我跟这王八蛋一个班,凑巧他还坐我後面,当时我们一打招面,我觉得我连眼睛都可以发射出冷箭,而陈东,要笑不笑地扯着嘴角,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