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男人这模样,子书千雨脸色微变,似乎原本不打算说的,如今又不说不行,静了一会才又再开了口,语带著浅浅的厌世,“朕并不打算把话说得那麽白,若你不肯善罢干休非要如此,事到如今,朕告诉你也罢。”
听到这里,木然的男人猛然抬首,眼里又燃起了希望,过於耀亮而闪得人难受。
咬了咬牙,子书千雨秉神吐气,却是字字如箭,穿心勾肉──“你当日逼朕坐上这王位朕早已不怨你,毕竟保命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你班师回朝却居功自傲,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敢侮辱朕!朕堂堂的天子岂容你冒犯的?若不是当时动你不得,朕早就斩了你了,岂容你一次次欺犯?
“你自食恶果,不可一世惹得众多大臣屡屡上奏参你。朕清楚你党羽众多且又兵权在握,朕的江南落於旁人不打紧,但因此而江山动荡,生灵涂炭,那便不是朕所期望的了。为此,朕对你是一忍再忍,就是为了逼你交出兵权,必要消弱你的权势你的党羽”
“行到了这一步,并非朕所愿,你如今为皇室留了後,那是你的福气,希望你今後莫要越轨了。朕也无心再与你扮情演爱下去,你若还一心想著,朕可以让你在“影子”里挑一两个称心如意的。”
☆、(10鲜币)第216章:破裂之後又该如何面对
第216章:破烈之後又该如何面对
言到这里,子书千雨想到了什麽,“是了,千寻你倒是挺喜欢的,便将他赐於你了,不必谢恩了。”
认识这麽多年,子书千雨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说这麽多话,估计也是最後一次了。
被那冷漠,甚至带著恨意的眼神盯看,赫连旭尧忽然双眼闪著不再抖了,原本悲伤愤怒的神色被敛了起来,露了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见那男人不明原由地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子书千雨恍若没有看见一般,冷漠而淡色。
一甩袖,“朕也来看过你了,既然你无事朕便回宫了。”说完便把怀中的人抱起就离去。
原还在笑的男人,还是在笑,笑得歇斯底里,笑得狂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心悸痛马上就犯了,痛得他捂著胸口就滚到了地上,连肚子都来不急扶,只觉胸口万箭穿心地疼痛著,只觉那撕裂的痛似乎就要破体而出。
而,那抹茶白身影,越走越远……连余光都不留给自己。
赫连旭尧再次醒来不知已是几日後了,一双无光的眼,投在某处许久许久都不移动一下,整个人静得就跟石头似的,早就融入了空气中,似乎下一瞬便烟消云散了。
天亮了又黑,天黑了又这……便是这般,日复一日,赫连旭尧整整躺了三日。这三日,他想了许多,也做了许多努力,努力地将那份痛得几乎叫人窒息的心悸,给压到一处,尽一切力量去无视它,任他痛。
“黄商。”躺在床上三日的人,终於要起身了,本来英俊的脸上,染著一层冷漠,眼里尽是无情无绪。
“侯爷。”黄商拼非是推门而进的,他自屋的某处而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看著自己的主子的变化,他深知一切将要改变了。
“将暗卫都传来。”赫连旭尧一边起身更衣,一边无感情地吩咐,等屋里只剩他一人的时候,已经整装下是浓烈的冷。
当初的痴,也许,只是痴罢了。
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易涨易退山溪水啊。
男人一声冷叹,抛却了那份奢望,舍了一份冷酷决绝。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朝政变得剑拔弩张,子书千雨倒是没有意外似的,平淡的神色,永远淡然;倒是一边的筄漓挺为他著急的,“完了完了,他是恨死你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整死我们的!”
瞧他围著桌子团团转的模样,子书千雨倒是觉得好笑了,连神色都从容温和了许多,“就是全世界人都被整死了,也整不死你吧?”那带著宠溺的口吻,几乎没有过的。
听罢,筄漓那媚眼一瞥,“这话说得,我就那麽耐活啊?”
子书千雨本想说是的,因为他想起了这妖孽的过去之事。不过还是没有继续损他,转了个话题:“朕让你帮的忙还顺利吗?”
那个男人终於还是有所行动了,该来的终还是会来。他做了一些……也许是自私的准备。
“这事你放心,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对於托付之事,筄漓义不容辞,“难得你肯开口让我帮忙,我可是荣幸得很,你都不知小拖可是恨得牙痒痒的,天天与他那位吵著要过来呢。”
一想起那个永远长得像少年的好友,筄漓跟子书千雨都笑了。
“本来是也想请他帮忙的,只是……”毕竟身份搁在那里,总有不便的。而且凤小拖性子冲动,指不定给捅出什麽篓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