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陈明君,陈明君=红色
这是一个非常幸福和乐的家庭,大家都这麽认为,就连自己也是。
上海1977年,陈明君6岁。
每天早上醒来,心情都非常地兴奋,因为这个新房子比以前来得大得多,也更加地美丽堂皇,透明闪亮的玻璃窗,让看出去的景象更加凝美,屋内的装饰灯款式百样,一到夜晚,金碧辉煌。
「这房子好像闪闪发光哩!薰薰,你要快点长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冒险了。」
明君开心地在妹妹熟睡耳旁说著,妹妹早就会走路说话了,只是母亲总是黏著妹妹,不让他们单独相处,因为母亲老是对他说:「你们俩都太小了,没大人在旁很危险的。」
嘟著小嘴的明君也每次回应:「那我几天後才会长大?」
在小孩子的观念里,彷佛时间是短暂、快速地,所有的计量单位皆是小的、短的。
「喔!这要好多年哩!」
「年?」
「对呀!很多天喔!用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的。」
母亲笑著回答,那样子好美,好像前天听到的白雪公主,明君真不想离开这样的母亲,他玩乐似地抱著母亲撒娇,拉著母亲的手团团转。
这个新房子与以前曾去过的别墅好类似,房子前头有种植花草的庭院,附近都没什麽住家,虽然大房子很有趣,但明君也开始怀念起那些邻居的朋友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玩起来很愉快,他们还会将好吃的东西分自己食用,然後每天玩到日落才回家,还有那些很和蔼的老婆婆、老公公,总是称赞自己是好孩子。
明君穿上鞋子,打开了大门,小跑步穿过绿色的庭院,後头传来了母亲的叫喊,问著要去哪里呢?还有叫著明君别到处乱跑。
只是去这里而已呀!妈妈干嘛那麽紧张。
很快地到达围墙的大门,『奇怪,大家怎麽都不见了?』。
明君望了望,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好往回走去,『大家都没搭上船吗?只有我跟爸妈还有妹妹搭上而已吗?』
明君失望地摇摇头,想问问父亲大家什麽时候才会来。
自从搬来这里後,明君越来越见不著父亲,母亲说他是因为工作很忙的关系,他要让明君和薰薰快点长大,於是在外面认真工作。
有时候晚上也未见父亲回家,让明君觉得父亲真是伟大,这麽努力地赚钱,父亲真是辛苦。
「爸爸什麽时後会回来呢?」这是明君遇到父亲的必问之话。
「晚上就回来了,不过今天有几个朋友来,大概会晚一点回来,你就先睡吧!」
「不要,我要等爸爸回来。」倔强的口气加上闹别扭的表情,让明君看起来更加可爱。
「好!」温柔的父亲将小小的明君抱起,很温柔地亲了一下额头,「你真是任性哩!」
明君也淘气地说:「爸爸才任性,都不回家。」
「好、好,是爸爸不对。」
「对嘛!下次要记得回来。」明君战胜似地拍拍手掌。
父子俩的一搭一唱全进了母亲眼里,母亲总是在一旁微笑著。
1978年,陈明君7岁。
「明君来,跟老师打招呼。」
眼前是一个戴著眼镜的阿姨,她穿著全身浅绿色的洋装,让明君直觉联想到一颗树。
「老师,你好。」明君乖乖地点点头。
那个被母亲称做老师的阿姨笑著回应後,又跟母亲说了些什麽,然後她就离开了。
母亲跟明君说,那是明天开始要来教自己功课的老师,要好好地听老师的话,明君当然很纳闷地问著:「为什麽不是去学校上学呢?」
记得以前跟自己一起玩的小昭,她都是到学校念书的,难道这里没有学校吗?
母亲笑著说不是,她要先让自己熟悉一下课业再去学校,这样才能跟得上同学。
「是这样吗?」
明君也没想太多,很快就接受母亲的讲法,还小的他怎知母亲做的决定,因为搬到这里,很多习惯都还跟当地人不同,加上被绑架的疑虑,母亲直觉在家里教育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