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怎么说,这箭枝上的力量仍是极为霸道的!沐风为了止住了那箭枝的前行,不得不将身子轻转!或者说,是沐风的身子在箭枝力量的带动下,转了起来!
还好,只是微微的一个侧身,沐风就消掉了箭枝上的所有残余力量,稳稳的站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皇上的身子也已经赶到,发出的一张没有任何作用的打在了空中。
看完完整整的看到了沐风出手的全部过程,皇上硬生生的顿住了身形,愕然的望着他。
同一时间,赤兰也远远的望见了沐风的脱险,疲惫万分的仰起头,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来。一阵风吹过,他竟然狠狠的打了个激灵!这时,赤兰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背上竟出了如此多的冷汗,竟已经完全湿透衣袍了!
从引弓到射箭,再到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落箭枝,这一切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经历起来,竟是如此的夯长!
‘鸣金收兵!‘赤兰微微的扫了一眼雁门城墙上的皇上,目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箭枝射向他自己的时候,他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可是快要射到沐风的时候,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出手?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倒也是思付不出,索性便由他去吧!只要自己的神没有受到伤害,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有些落寞的扬鞭,赤兰默默的看了沐风一眼,打马而去了。
看着匈奴士兵败退的模样,不知是谁人先行反应了过来,开始高声的欢呼!这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在雁门关再次回荡了起来!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攻城战,匈奴终于退兵了!
就在众人高呼的时候,皇上却是死死的盯住了沐风的双眸,一字字的问道:
‘你怎么会武功的?你原本不会武功的!‘沐风将手中的箭枝扔到了地上,冷冷的看了皇上一眼,没有答话。他反而回身握住了张寂竹的手,想要向着城墙下走去。
刚刚经历的方才的一切,张寂竹有些茫然着,可是当他见到了皇上镇静的面孔,又听到了皇上的问话,一片模模糊糊的真相在他脑海中勾画出来。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个疑问:经脉有异是极为少见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的被自己一下子碰见了两个!
皇上没有了往日的沉静、冷漠,竟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他伸手抓住沐风的袖子,仍旧是问着那句话:‘你怎么会武功的?‘沐风方才的一系列动作,皇上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拥有高深的内力,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那样杀气凛然的一箭?
可是,皇上知道!沐风以前,是不会武功的!这突然得来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他便想到了自己的身体!正是因为极为偶然的原因,才得到了一甲子的功力!
恍惚间,他便想到了沐风的籍贯--宣城!在那个地方,他曾经失去了自己的娘亲,和那还没有满月的弟弟!
恍惚间,他便忆起了自己父亲、母亲的面容!那容颜在脑海中慢慢的结合着,他又用自己的眼,在沐风的脸上找到了那丝令人惊心动魄的相似!
恍惚间,他便忆起了曾经看过的那份暗鹰的密报!周横放最小的儿子周凌枫,并非正妻所出,而是在一天夜里,被抱回府上的!每个人都以为,他是周横放的外室所生的孩子!但,还有一种可能……皇上的身子震了震,就连抓着沐风衣袖的手,都开始抖动起来。
沐风却不知道皇上的所思所想,只是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冷冷道:‘怎么,只许你会武功,就见不得别人会么?‘‘不!不是!‘皇上慌张的语无伦次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力的?怎么会……‘沐风冷笑一声,伸手拂去皇上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寒声道:‘因为我是天才!
随随便便的练一练,就练出了一甲子的内力!别忘了,你可是许诺过的!要等着我来杀你的!‘周遭的喧嚣很好的掩盖了这番话语,让它没有蔓延到旁人的耳中。可是,这话却清清楚楚的落在了皇上的心底,一字不落!
皇上有些呆然的立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同样呆然的张寂竹,被满脸寒意的沐风拽下了城楼。
四面八方汹涌的风灌进了玄黑色的龙袍中,很冷。
很冷。
第十一章这才是真相!
雁门关中,特意为皇上准备的行营中。
皇上有些恍惚的坐在那里,双耳丝毫不闻外面的欢呼,只是双目有些呆滞的看向远方。
“你看见了吧……”皇上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嘶哑。
祥七静默的立在那里,仍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可不知为什么,今日他给人的感觉,竟没有了往昔的那种冷冽。听见了皇上的问话,祥七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朕记得,张怀一曾经说过的。朕的病,在世间极为少见。不但如此,若是我有兄弟的话,那兄弟怕是也会有这个毛病的!”皇上怔怔的喃喃而语,哪里还是往昔那个呼风唤雨的帝王。
“陛下……”祥七仔细着自己的措辞,“只是少见罢了,并不一定就是。”
“他的相貌呢?”皇上的双目有些涣散,似乎在极力的思考着太过遥远的事情,“你不要说,他和娘亲长得不像!”
祥七的身子微微一震,脑中浮现出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的容颜,又将沐风的样貌在脑中契合着,心中便是猛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