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鼻子上脸啊！”秦赏一巴掌招呼过去，“就这么说！”
顾子瑾一挺腰，萎了，愁眉苦脸地恳求：“爷，求您了，您先下来，我们再好好说话不行么？”
秦赏一撩眼皮子就要发作，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他呆了一秒钟，整个人弹了起来：“我操顾子瑾这时候你还有心情？！”
小红旗摇啊摇~
顾子瑾赶紧把自己往被子里塞，猴着身子以防压迫到革命基础乃至影响日后的家庭性福，陪着笑说：“纯属正常生理反应。早上好，啊哈哈哈哈早上好。”
“好你大爷！”秦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子就没见过像你一样那么热爱生理反应的人！”
“这不正说明我年轻力壮有货硬挺牛逼么~”顾子瑾的脸皮不是一般厚，“我总要有一样比别人厉害才行嘛~”
他不说也罢了，一提这茬秦赏转过劲儿来了，阴着一张脸点了根烟，狠狠吸一口徐徐吐出来：“我的事儿，你知道了。”
顾子瑾爬坐起来，很诚恳地说：“我早知道了。你还记得我俩刚认识你就非急吼吼地拖着我去酒店开房想把我办了，结果自己喝得烂醉没办成我连累我照顾你一晚上吧？”
秦赏夹烟的手抖了抖：“说重点！”
顾子瑾从他手上抢过烟塞进自己嘴里，学他狠狠吸一口徐徐吐出来，看着青白的烟气发呆，半响问了句：“你知道你喝醉什么样子吗？”没等秦赏回答他自己接着说，“真难看呐……你说你这么漂亮一人儿，喝醉怎么就那么难看呢？抱着我的大腿稀里糊涂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对了，顺便说一下，当时你还拿我内裤抹眼泪儿了。”
秦赏冷汗都出来了，他醉成那样？不会吧？那……内裤干净不干净啊……喂！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顾子瑾咂巴着烟，挺像老流氓的，半眯着眼睛感叹：“我当时就想，到底是那个王八蛋这么对你啊，他的心是被狗吃了呢吃被狗吃了呢还是被狗吃了呢？要是让我知道我非把丫分成108截，心脏掏出来捣烂糊马桶，内脏榨成汁喂狗去。哎呀你说这样对狗狗是不是不太好？那种脏东西吃了会害狗狗拉肚子的！”
秦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烧到手了……”
“……啊？”顾子瑾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怪叫一声甩手，“哎呦草烫死我了！”
秦赏拍拍身旁示意他坐下：“接着说，说得挺好的。喂狗就不用了，可以考虑直接卖掉嘛！现在人体器官还是挺值钱的，你动手捣烂榨汁儿都要非手工费，太不划算了。”
顾子瑾一拍脑门：“哎呦我怎么没想到！哎呀，小赏，还是你会赚钱呐！”
“……赶紧说后面的！”
“后面的？后面的你不都知道了嘛！”顾子瑾一摊手，“我这人吧，见不得美人，见到美人就丢魂。那美人要是有一段苦大仇深的过去，我就难过，我一难过就舍不得，我一舍不得就会主动投怀送抱。哎可惜我投怀送抱人家一开始特别不看在眼里，看着的眼神儿就跟苍蝇似的。可是我是谁啊！我是直面惨淡人生勇往虎山行的顾子瑾！”
“……你可以把脚放下来了……我刚找人换的床单。”
“哦，好的！”顾子瑾坐下来，美滋滋地搂住他的肩膀，“努力总是会有回报的，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你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少上点儿网吧……”
顾子瑾拖拖拉拉说着他们认识的每一个细节，他甚至记得秦赏哪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袜子，内裤是四角的还是三角的，半眯眼睛的时候是生气还是撒娇，抿嘴笑的意思是“滚您呐”还是“我操你大爷”，喝雀巢要放多少水，吃蛋糕最讨厌樱桃，洗澡前一定要拉个屎，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配汤西餐也一样。
秦赏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小动作小习惯，而顾子瑾居然记得那么牢，好像刻在脑子里一样。那些小事情，那些小细节，那么多东西顾子瑾都记着。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感动么？不，感动太浅薄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知道挺多词汇的，这时候才发现，词汇到了这个时候缺乏的厉害。那种一直麻到骨髓里的感觉，那种心脏都在发痒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顾子瑾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没有矫情没有造作没有装逼：“心口痒痒的，就像蝴蝶扑腾着翅膀在心尖上跳舞，每一次看见你，每一次。”
噗通。
心脏跳乱了节奏。
“说不在乎是假的。”顾子瑾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坚决而坚定，“我很在乎。为什么我现在才认识你？如果我早点认识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伤。我知道那七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还有下一个七年，下下个七年，无论几个七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到我们都老了，再也走不动了。”
卡……
是什么声音？
是破冰的声音吧。
☆、五十四、老子一直很轻浮！
经常有小姑娘对朋友抱怨“他根本一点都不爱我呀情话都不会说”或者是“男人就一定要绷着脸不说甜言蜜语嘛我就是需要滋润在甜言蜜语的大雨下啊啊啊啊”之类的话。
其实你们误会了，姑娘们，咱们不否认大多数男人都很不要脸，但是同时，他们又是害羞和不好意思的，这种矛盾的属性交叉在一起，就形成了贱属性的男人们呦。
当然，凡事总有特殊例子存在，譬如顾子瑾。他是真的很不要脸，可同时，害羞和不好意思这些字眼根本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这就构成了一个既贱又萌的顾子瑾，是不是啊秦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