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大方出手,买上千余盏花灯,等到夜里的时候,便雇人在上游将花灯在上游放下,更与少女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在他这般攻势之下,少女很快招架不住,忘了他之前所行的种种恶行,在他与白胥华之间左右摇摆。
白胥华白日里早起练剑的时候,便见到少女揪着他的衣袖,两人身上带着莫名香气,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
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只觉得——所谓对女主一片情深的剧情人物,倒也不过如此。
他那时很是犹豫了一番,到底要不要趁早将这二人分开,但想了想自己日后定然是要毁坏“剧情”的,便私心不做打扰,甚至有意叫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一些。
或许这所谓情深的剧情人物,在与少女相处久了之后,便能真的情深了罢。
到时候他碰到女主,便也不用担忧他会爱上女主,做出一连串的糊涂事来了。
然而白胥华未曾料到,他这般默认的态度,在楚子徽眼中,却又变了一点意味。
他为少女驱赶萤火,为她燃起千盏花灯,万束孔明,最后约了白胥华到花海中,看少女对他表白心意的场景。
少女是极犹豫的。
她实在是喜爱白胥华,但白胥华虽然对她颇为体贴,但套态度却实在是冷淡了一些。
——他那样的人,实在叫人想不到他会喜爱上一个人的模样。
相比这人对待她的点点体贴,都只是他对于女子的悲悯罢了。
相比白胥华,楚子徽虽然一开始对待她极恶劣,但之后的情况,却是极其浪漫火热的。
他简直像是一束烈火,直将她整个人都要燃尽了。
这般区别之下,少女终于定了心思。
只是她未曾想到,在她羞红面颊,满心欢喜地向楚子徽表白心迹之后,得到的却不是楚子徽的温柔对待。
反而见他似笑非笑地露出戏谑神色来,道:“我本以为你还会犹豫些日子,却不想竟然是个果决的。我不过略表亲近,你便将放在师兄身上的爱慕挪到了我身上来,全然不顾我之前——到底是如何对待你的。”
少女顿时愣住,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却只知道一点——她被耍了。
果不其然,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楚子徽便满心恶意道:“我可能问问姑娘,我喜欢的,到底是我呀,还是我为你的一掷千金,还是说——是这张还算俊俏的脸呀?”
少女被哽住了,她未曾想到楚子徽为何会问出这般叫人寒心的话语来,一时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眼睁睁看着楚子徽叫出了白胥华。
楚子徽说话时,尚且带着满心快意,他对白胥华道:“师兄看见了没有,这所谓爱慕你的,想对你以身相许的女人,也不过是用一点小东西便能引过去的小玩意………”
他话未说完,脸色冰寒,紧紧蹙着眉头的白胥华,便已经将剑鞘狠狠拍在了他的腿上。
楚子徽顿时也僵住了。
他似乎不可置信一般,看向了白胥华,道:“你——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白胥华不说话,只狠狠再抽几剑,怒道:“哄骗女儿家的情感,你竟然做得出这般混账事来!”
他直用术法封住了楚子徽的口舌,又将他定在原地,先朝着少女道了歉,许诺定然好好管教师弟,再满心歉疚地请她回他们这几日暂居的客栈去。
少女垂着脸庞,只含泪看了他一眼,便捂着嘴,压住哭声,提起裙角奔走了。
白胥华对待她,的确是极歉疚的。
他再怎么说,也是从二十一世纪出身的人。虽然来到了这里,但是相处的环境一直都极单纯,还未曾历练出之后的冷心肺来。
只对于自己未曾先将少女从泥潭中拉出感到了愧疚。
他先遣了少女,便又冷着脸,冷声诉说楚子徽的罪状。
——现在的时代,世人对待女子的名声一直都是极其看重的。
楚子徽如今的行为,不仅仅是欺骗玩弄了人家姑娘的感情,更是关乎到这少女日后的名节。
他对楚子徽,的确是极失望的。
只教训了他一番之后,便冷着脸离去了。
只留下一个打不过他,无力反抗,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的楚子徽呆在原地。
少女本是选了一处百花开遍的好地方,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看着都是极其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