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被牵连进去的国师也是一怔,他本想说些什么,想到白胥华此刻狼狈模样的罪魁祸首,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徒留白胥华一个继续直面阮酥玉的狂风暴雨。
白胥华张了张口,他想要说些什么,又被阮酥玉紧接而来的话语堵住了。
阮酥玉围着他走了几圈,先拍了拍他的胸口,又点了点他的手臂,最后胆大妄为,竟然伸手捏了一把白胥华脸颊上的软肉,直叫白胥华想要后退,又硬生生被她揪住了领口。
阮酥玉冷笑道:“这身体不还是肉做的嘛,我一个小姑娘捏上一把,都能留个红印子,公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心气,觉得自己这般做不会有事?”
她语气本已经柔下来了,可这却比她发怒时还要更可怕些,阮酥玉越说越气,怒发冲冠,模样比起浴血的神将还要叫人生畏。
她怒声斥责,一时之间,手下竟然是没有收住力道,一个用力,便叫白胥华露出了小半肩膀——那上面的红色印子,也就跟着一起露了出来。
白胥华一时之间,竟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极失态地微张开口,露出了惊愕神色来。
阮酥玉也是被这突发状况弄懵了,她本要继续出口的话语,直接被卡在了嗓子眼里,不受控制地,被白胥华露出的风景吸引过去的目光,也将白胥华肩上的红印子看在了眼里。
本来喷薄而出的怒火,被这一突发状况直接熄灭了。
殿里一时之间,竟然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来。
直到本来见到阮酥玉,连忙藏回白胥华身体之中的系统,再次冒出了头。
他皱着眉头,将白胥华被扯开的衣襟笼了回去,做完这一举动,他的身体竟是隐隐淡了一些,却还不忘狠狠瞪一眼阮酥玉尚且握在白胥华衣襟上的手掌,直叫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去。
阮酥玉怔怔道:“这,你——”
她失魂落魄地盯着系统虚影,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或者说是这么一只鬼来。
一直被科学熏陶的阮酥玉,在之前见到白胥华种种惊人举动时,本来稳定坚固的三观,就已经被冲塌了一些,而今日见到国师变成了鲛人,这也尚且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尚且也还能自己调整。
可再见到一个鬼魂一般的系统虚影,就实在是理解不能了。
直叫她一时之间,甚至都是语无伦次了起来。
也叫白胥华终于逃离了她的狂暴摧残。
他顿了顿,却还是在阮酥玉头顶轻轻一按,叫阮酥玉愣愣地被笼到了自己怀里,随后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在她后颈一捏,便叫毫无防备的阮酥玉昏了过去。
见这喷.火的奇人被治住了,本来噤若寒蝉的国师终于出了口气,他将脚从那年轻人身上挪开,自己凑近几步,唏嘘道:“这小姑娘,当真厉害,厉害厉害。”
白胥华身上此刻还是湿淋淋的,他将阮酥玉抱了起来,皱着眉头,对国师道:“殿里的床榻在哪儿?”
国师怔了怔,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等到再看一眼他怀里的阮酥玉,方才反应过来,道:“我这儿从不用床,要不,你直接把她丢地上罢。”
白胥华:“………………”
白胥华忍了忍,终于是没叫自己露出什么其他神色来,他正考虑要不要调高自己的体温数据,直接用身体温度,快速将身上的衣服烘干了,便听见那一直没出声的年轻人道:“有有有,父亲这里没有,我那儿是有的。”
第49章我就是那日的人
那年轻人一出声,白胥华就是一顿。
他忽然生出一点不详之感。
果不其然,那年轻人抬起了脸,竟还算得一个熟人。
——可不就是白胥华尚在春满楼时,半夜爬了他窗户,还想要钻他浴桶的那登徒子么。
登徒子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一眼白胥华,顿时睁大了眼,露出一个标准的震惊神色来,白胥华掩耳盗铃一般偏过了脸去,心中暗道糟糕。
却不想这傻乎乎的国师之子,竟然痴痴道:“你,你——你可还有一个弟弟?”
白胥华顿了一下。
系统虚影站在他身后,神色也算不得好,他看向白胥华,不知他要如何作答,便见国师皱起了眉头,似是知晓了些什么。
他在自己的便宜儿子腿上一踢,道:“问什么问,瞎攀扯关系,你那儿有床,还不带他去放人?”
那倒霉的年轻人被他踹疼了,却也毫不畏惧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皮糙肉厚啊!”
国师又在他脑袋上狠拍一记,瞪他一眼,那年轻人就只得不服气地转过脸来,转而对着白胥华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