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的……”白胥华有片刻失声,像是叹息一样的说:“……师弟。”
楚子徽脑中顿时一清。
他本来有些恍惚地看着白胥华的脸,与他说着话。在听到这句话后,脑海中却像是骤然被水冲洗了一般清醒了。
他想起了那一瞬间的幻觉。
少变手持长剑,眉目间的冷漠消融,他道:“我名白胥华。”
后面分明还应是有一句话的。
——是你三师兄。
楚子徽只觉得有些东西在脑海中疯狂叫嚣,几乎要破开那道无名屏障,涌到他脑子里来。可那屏障又一直不碎。
这种离什么东西只差一丝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叫人抓心挠肝,焦急迫切地想要得到。
楚子徽把心中的纷乱纷纷压了下去,他伸手想要拉住白胥华的手,在距离他只剩下一点距离的时候却停下了。
就像是有人在阻止他一样,叫他不能这么做。
楚子徽慢慢收回了手,同时说:“原来如此……确实是我逾越了。”
白胥华轻轻摇头,示意无事。楚子徽看着他道:“我与白公子是当真投缘,不若我们交个朋友?”
白胥华道:“随意。”
他面向窗口,嗅着那带着酒气的风,起身看了一眼。
只见窗外是一圈走廊,走廊下是一池碧水,水中落着一座红木高台。
高台上的栏杆有些已经碎了,前不久还在这里围满了人,看着他与阮酥玉比试,格外热闹喧哗。
而只是这么片刻时间,这里就被清场了。
不愧是男主。
真是城会玩。
那青年带着他绕了一大圈儿路,在这里彻底安静之后,才带他回了这里。
楚子徽原本就是在这里看热闹的,却对他起了兴趣,因此才会将这里清场。
白胥华只看向窗外,在楚子徽眼中,却是他不想面对自己。
只那位故人的声音,便已经让他厌恶至此?
楚子徽垂下眼,道:“……既然如此,你我便是朋友了。”
“我名楚子徽,字……佩弦。”
白胥华终于又看向他。
他的神色一时更加复杂,楚子徽细细分辨,却只能察觉出其中的一分隐忍。
这是为什么?
他刚刚说了自己的字,佩弦,佩弦。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还是说那位故人——名姓中也有似“佩弦”的字?
白胥华只看了他数息,便恢复如常,道:“我名白胥华……未曾取字。”
怎么会有人不取字?
这可实在是……极有意思。
楚子徽道:“既然你没有字……我便叫你胥华吧。”
白胥华微微一顿,他看向楚子徽,语气像极了叹息:“……随你吧。”
一夜过半,白胥华方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