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一家搬过来,他大概也不会太无聊的,他可以看看他们过日子,小姑娘肯定特别可爱。
那一家没有再来,于是他继续晃悠,但到第二天的时候,他黏在房顶打滚,门却突然开了。
“我到了,以后再说。”
难道又来小偷了?沈意跑到客厅,灯光打开后发现来者居然是陆嘉泽,不过今天陆嘉泽没有再穿大衣了,换了一身双排扣的西装,正经的不得了,还拖着三四个行李箱。
难道陆嘉泽把这个房子租了?
他围绕着陆嘉泽绕来绕去,看到陆嘉泽一进门就把一个蓝色的行李包打开了,然后从里面哗啦拉出一个东西,毛茸茸的,还在动,等沈意看清那是什么,立刻大吃一惊,觉得陆嘉泽真是太嚣张了,不但搬回来了,还把后勤部又带回来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嘉泽把行李箱都一样一样打开,除了一些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与后勤部狗粮和小窝外,剩下的居然还是陆嘉泽那天偷走的东西!
这个人是有毛病么?他困惑地看着陆嘉泽把那些书又放回书房,把那些相框里的照片都放回原处,并且后者好像还挺满意的,居然笑了笑,难得的居然有点灿烂。
难道陆嘉泽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沈意看到陆嘉泽把洗刷用品都放到卫生间后抑郁地想,他明明记得那天来看房子的是一个胖胖父亲的,那么温暖的一家,为什么会变成陆嘉泽啊。并且陆嘉泽又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巴巴地凑到这里来干什么。
难道他家真有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么?
不过有人也比没人好,他想,实在是怕了那种寂寞到骨子都发疼的感觉了。
他绕着陆嘉泽转来转去,后者讲话不冷不热的,握着手机整理行李箱,偶尔才嗯嗯啊啊几句,最后大概是被那边得罪了,才冷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还是一样讨厌的性格啊,沈意想,记得以前他跟陆嘉泽一个班的时候,因为陆嘉泽长得好,总帮姑娘们给陆嘉泽递情书,偶尔他随意问一句姑娘们都如何喜欢哪个啊,陆嘉泽也就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问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讨厌陆嘉泽由来已久,于是也懒得再听他们电话了,又飘回书房去,趴在窗口看外面。
陆嘉泽似乎跟人吵架了,音量都提高了,可能是真生气了,声音都有些变调,他在书房远远地只听到陆嘉泽高喊一声:“我不相信,TMD我就出去了几年,回来他要是过的好好的,我也就老实过日子了,可是这是他吗?”
哦哦,听起来陆嘉泽当年出去还有原因啊,沈意趴在窗台上想,他就说呢,本来跟他抢资源抢的跟个神经病似的,恨不得见面就掐他一顿,怎么当时就莫名其妙号称什么要去进修。
说不定是感情债,他想,觉得通过后勤部还能勉强看出陆嘉泽算个重情的人。
其实情情爱爱嘛,像他这样一个人关个几年就淡定了,他现在渴望看见一只蟑螂的心情比当年渴望跟云默在一起都强烈。
他当年大学遇到云默就在一起了,说起来云默还是他初恋,两人前前后后谈了也有七八年,连七年之痒都熬过了,却终究熬不过时间。
一开始的时候,他在半空中飘荡,看到云默亲一下冒牌货都能气半天,到后来,他晚上闲着无聊的时候还会去卧室看看他们表演活春宫,不过如果不是无聊到了极致,他实在不想看,每次听到冒牌货在那里浪荡叫着快快快,他都想一脱鞋砸在自己那张脸上,又不是奥运会长跑,有必要喊的在书房都能听到吗!
那边的谈话声似乎告一段落了,沈意又在窗头上趴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看看陆嘉泽在做什么,如果陆嘉泽在看书就太好了,他也可以换本新书看看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浴室有哗哗的水声,沈意穿过墙壁去瞄了一眼,发现陆嘉泽身材真不错,三十多的人了,皮肤居然还能紧绷的像能弹钢琴,水珠子掉落都是圆润润的。
他看了两眼又飘回客厅,因为他听到陆嘉泽的呼吸声粗了,近年来春宫听多了,他已经知道陆嘉泽要干什么了,虽然陆嘉泽根本不知道他存在,但是围观一个曾经的敌人自慰还是蛮无聊的。
不过像陆嘉泽这样的美人,又不缺钱,晚上不出去找人,窝在家里自己解决不会很奇葩么,他想,蹲下身去看后勤部,隔着虚空轻轻地摸了摸它。
后勤部还是没什么精神,恹恹地蜷缩在窝里,大概是真的得了眼膜炎了,眼角湿漉漉的,他久久地望着它,觉得这一个多月的分别,已经让他想死了。
从始至终,只有后勤部和他一样老待在这个屋子里啊,都不能说话,一样的无聊,并且都在一天天死去。
“你要看见我多好啊。”他在虚空中摸来摸去,正要缩回手,却听到浴室里有人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沈意,声音微弱,余音撩人。
好些年没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了,沈意愣了好久都不敢相信,他有段时间,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幸好云默偶尔还会叫冒牌货一两次小意,他才想起来。
不过说起名字来,沈意倒是觉得,冒牌货可能在到他身体之前,也是个人,并且名字里带有一个林字,他不知道是什么林,只记得发音,因为有一天他在半空溜达的时候,冒牌货躺在沙发上跟云默说他小名叫小林什么的。
这个小名云默倒是没叫,云默说你有小名吗?怎么从前都没告诉过我,妈好像也只叫你小意啊,然后冒牌货就呵呵笑了几次,说逗你呢。
名字,是一个人最贴身的存在,沈意有时候能感觉出来,他发小上门叫沈意时,冒牌货那种短暂的怔忡感,所以也就越发觉得可悲了。
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冒牌货,就他妈的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啊!会有人被叫名字的时候,愣个几秒才能反应过来吗!
他想几秒钟,才发现自己就是那种被叫名字愣好久的货色,然后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往浴室飘去,他不知道是他听错了,还是陆嘉泽住在这个房子里又想起他来了,不过他觉得,无论哪种都不太让人高兴。
就算叫沈意,叫的也是那个身体啊。
他穿过墙壁进去,发现陆嘉泽已经洗澡完毕连衣服都穿好了,灯下看美人果然不错,尤其是美人出浴,那叫一个唇红齿白啊,如果不是美人咬牙切齿就更好了。
“明明答应给我把后勤部养到死的。”陆嘉泽开了门出去,到客厅里把后勤部的窝拖到了卧室里,那里床上寝具空空如也,沈意都不知道前者打算晚上怎么睡,“居然半途就什么都忘了。”
答应把后勤部养到死?说的是他么?沈意暗忖,记得自己确实答应过,不过他倒是想不到陆嘉泽这么喜欢狗啊,为这个事这么多年提到他还能咬牙切齿。